
这种香烟据说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忘记疲劳和恐惧,但代价是肺部不可逆的损伤。
以及一个,造型奇特的,像是由某种黑色昆虫的甲壳打磨而成的,小巧的,通讯信号增幅器。
这个东西,或许能让他们在这该死的,信号被严重屏蔽的地下,联系到外界。
他将这些东西,一一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然后,他站起身,走向了另一具尸体。
那个被严浩翔一脚踩碎了脑袋的,代号为“幽灵”的,可怜虫。
他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就伸手在那片血肉模糊的衣物上摸索起来。
整个过程,他就像一台被预设了程序的,没有感情的机器。
高效,精准,冷酷。
仿佛他处理的,不是两具刚刚还和他进行着殊死搏斗的,同类的尸体。
而只是两个,刚刚被他拆解完毕的,需要进行回收分类的,人形零件。
生存,已经剥夺了他对死亡产生多余情绪的权利。
丁程鑫“他是个疯子。”
丁程鑫的声音,在加密的通讯频道里,低声地,对站在他身旁的宋亚轩说道。
他们俩站在走廊的另一头,负责警戒,像两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冷静地,看着眼前这幅,充满了割裂感的画面。
一边,是贺峻霖在沉默地治愈,和林念姬在无声地安抚。
这代表着,秩序与人性的,艰难重建。
另一边,是严浩翔那尚未散尽的,暴戾的杀意,和张真源那近乎非人的,绝对的冷静。
这代表着,混乱与兽性的,高效宣泄。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场景,同时发生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无比怪异。
宋亚轩“我们不也是吗?”
宋亚轩靠在冰冷的墙上,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他的脸色和刘耀文一样苍白,嘴唇甚至有些发青。
刚才为了定位并干扰敌人的精神,他的精神力透支得非常厉害,现在连站着都觉得费劲,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微微旋转。
他看着不远处,那个正用最专业的,最不带任何感情的手法,处理着战利品的张真源,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扯了扯,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宋亚轩“只不过,我们疯得……比较有技术含量而已。”
丁程鑫闻言,沉默了。
他知道宋亚轩说的是实话。
在这片废土上,想要活下去,不变疯是不可能的。
理智和正常,才是最先被淘汰的东西。
他们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拥抱着疯狂。
终于,在贺峻霖为严浩翔打上最后一个牢固的绷带结,刘耀文的干呕声也渐渐平息下去之后。
走廊里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他们的领袖,马嘉祺。
马嘉祺的声音,再一次,在所有人的通讯频道里,清晰地响了起来。
马嘉祺“真源,情况。”
他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精准的标尺,强行将这片充满了各种复杂情绪的混乱场景,重新拉回到了,属于任务的,绝对理性的轨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