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真源的呼吸平稳悠长,心跳被控制在了一个极低的水平。
他的感官却前所未有地敏锐。
他能听到那个菜鸟压抑的呼吸声,能感觉到老兵巴克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久经沙场的沉稳气息。
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那个经验更丰富、也更警觉的老兵巴克。
一击必杀,不给对方任何发出警报的机会。
这是暗杀的铁则。
他已经潜伏到位,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调整到了最佳状态,像一张拉满的弓,只等待着那个最终的指令。
马嘉祺的命令在所有队员共享的精神链接中响起。
那并非通过声波传递的语言,而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意念。
只有两个字。
马嘉祺“动手。”
冰冷,利落,如同死神的判决。
就在这道意念划过脑海的瞬间,巴克那常年在生死线上磨砺出的、近乎野兽般的直觉,突然疯狂地向他报警。
一股致命的、深入骨髓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他的背后袭来。
仿佛有来自九幽之下的视线,正牢牢地钉在他的后颈上。
他全身的汗毛在一刹那间猛地倒竖起来。
肾上腺素瞬间飙升,心脏疯狂地擂动。
他想要呐喊,想要转身,想要举枪反击。
但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他的身体,跟不上他那颗察觉到危险的大脑。
他甚至,连转动一下他头颅这个最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张真源的身形从阴影中浮现。
那个过程诡异至极,不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更像是从一个看不见的、与现实重叠的维度里,被硬生生挤压出来的鬼魅。
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多余的蓄力或准备。
快。
快得超越了人类神经能够反应的极限。
他的左手如同一只钢铁铸就的鹰爪,精准无误地捂住了巴克的嘴和鼻子。
坚固的合金手甲覆盖了巴克的下半张脸,那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对方可能发出的任何惊呼、闷哼都死死地按回了喉咙深处。
紧接着,手腕向后一拧。
“咔嚓”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骨裂声响起。
巴克的下颌骨被这股蛮横的力量直接卸掉,彻底杜绝了他咬舌或发出任何声音的可能性。
与此同时,甚至是在左手动作完成之前,他的右手就已经动了。
那柄被他擦拭得一尘不染、锋利如手术刀的特种军用匕首,早已握在手中。
刀身在七色月光下没有反射出任何光芒,因为它被涂上了一层特殊的吸光涂层。
匕首的轨迹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无声无息,却又精准无比。
它没有去攻击坚固的头盔或者厚重的身体装甲,而是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巴克脖颈侧面,装甲与头盔连接处那最薄弱的防护接缝,捅了进去。
那里的防护层只有一层柔性凯夫拉材料。
锋利的刀刃毫无阻碍地切开了皮肤、肌肉和血管。
温热的颈动脉被瞬间割裂,滚烫的血液喷涌而出,却被张真源的合金手套和巴克自己的衣领死死堵住。
刀尖继续深入,精准地刺穿了控制全身运动的脊椎神经中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