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嘉祺“然后,”
马嘉祺替他回答了丁程鑫的问题,
马嘉祺“我们玩一次高空走钢丝。”
他伸出被战术手套包裹的手指,指向那几根在风中疯狂摇曳的、残存的最粗的缆绳。
马嘉祺“丁程鑫,立刻计算出风力的变化周期和缆绳摇摆振幅的最低点。”
马嘉祺“贺峻霖,将两台担架的维生系统切换到最低功耗的休眠模式。”
马嘉祺“关闭反重力引擎,把所有剩余能源,全部集中到电磁吸附装置上。”
马嘉祺“我们要把那两台担架挂在缆绳的下面。”
马嘉祺“然后,一寸,一寸地,把它们拖过去。”
这个计划,只能用疯狂和荒谬来形容。
它充满了无数无法预估的变数,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将导致全盘皆输。
它要求执行者拥有神明般精准的计算力,机器般毫厘不差的操作,以及,对死亡最彻底的漠视。
贺峻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提出异议,想说这根本不可能。
但当他看到马嘉祺那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时,他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最终,他只是缓缓地、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在那两块监控屏幕上,用力按下了代表着“执行”的虚拟按钮。
两台担架内部的维生系统,发出了一声细微的、仿佛叹息般的切换音。
屏幕上,那两条代表着神经电流的微弱曲线,波动幅度变得更加微弱,几乎就要被背景的电子杂波彻底吞没。
张真源“我需要掩护。”
张真源开口说道,这是他今天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张真源“在我抵达对岸之前,我不能受到任何形式的干扰。”
他的话音刚落。
刘耀文突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濒死前的低吼。
刘耀文“上面!”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因为恐惧和感官过载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来时经过的那条、如同巨兽肋骨般弯曲的维修通道顶端。
刘耀文“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带着尖锐的颤音。
刘耀文“不是人……是……是摄像头……”
刘耀文“很多……非常多……密密麻麻的摄像头……”
刘耀文“它们……它们醒了。”
就在刘耀文发出警告的同一个瞬间,那条他们刚刚穿过的、原本死寂无声的通道深处,毫无任何征兆地,亮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冰冷的、闪烁着幽绿色光芒的……光点。
不,那不是光点。
那是在深沉的黑暗中被同时激活的、成百上千个、工业级的、冰冷的——光学传感器。
它们就像一片突然在峭壁上睁开眼睛的、属于某种未知集群生物的复眼。
沉默地,不带任何感情地,将焦点精准地锁定在了桥头这几个渺小的、残破的“闯入者”身上。
下一秒。
一声巨大而统一的、金属摩擦的“咔嚓”声,从通道深处层层叠叠地传来,在狭长的空间里激起回响。
那是数千支隐藏在墙体内部的自动防御炮塔的炮口,同时解除保险、调整射击角度、完成目标锁定的声音。
系统,终于撕下了它最后那层伪善的面具。
它不再玩弄那些关于人性、关于选择的、无聊而繁琐的把戏了。
它只是简单地、粗暴地,向这些闯入者亮出了它的屠刀。
马嘉祺“张真源。”
马嘉祺的声音,在这片足以让任何钢铁意志都为之崩溃的、被死亡凝视的绝境中,依旧平静得可怕。
马嘉祺“你的掩护,来了。”
他缓缓地抬起手,不是为了防御,而是指向那片在黑暗中亮起的、致命的幽绿色星海。
马嘉祺“现在,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