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没有……生命的味道。”
他用一种梦呓般的语调，描述着他那被强行净化的感知世界。
刘耀文“干净得……像一间消毒室。”
刘耀文“一间……为尸体准备的、巨大的、冰冷的消毒室。”
林念姬就靠在他的身旁，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双总是蕴含着复杂情绪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抽干了所有力量的、空洞的疲惫。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的剧痛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最终放弃了，只是用尽力气，反手握住了刘耀文那冰冷的、覆盖着装甲的手。
另一边，丁程鑫已经强撑着坐了起来。
他面前的战术终端，屏幕上正疯狂地闪烁着从未见过的红色错误警告代码。
丁程鑫“所有外部传感器……全部失效。”
他的声音，因为脱水和吸入的粉尘而干涩沙哑。
丁程鑫“这里的能量场……强度超出了理论上限。”
丁程鑫“它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无法被任何已知技术手段穿透的屏蔽层。”
他用颤抖的手指尝试重启了数次，但结果毫无变化。
丁程鑫“我失去了对区域的扫描能力。”
丁程鑫“我们……瞎了。”
这是丁程鑫第一次，在他的专业领域里，如此干脆地承认彻底的失败。
这比任何关于危险的警告，都更令人心悸。
张真源“不，我们没瞎。”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阴影中传来。
张真源，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像一杆沉默的标枪，笔直地矗立在悬崖的边缘，手中那柄漆黑的军刀，刀尖斜斜地指向地面。
他的呼吸平稳，身上看不到任何明显的伤痕，仿佛刚才那场毁天灭地的爆炸，只是吹过他衣角的一阵微风。
他的目光，并没有投向那座近在咫尺的、宏伟到令人窒息的中央引擎。
而是投向了这片广袤而空旷的、镜面般的广场深处。
张真源“路，只有一条。”
他言简意赅地说道。
众人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在那片光滑如镜的广场中央，一道由纯粹的光构成的、宽约三米的“路”，从他们脚下不远处开始，笔直地、没有任何弯折地，延伸向那座巨塔的基座。
那条路，不像是被铺设在地面上，更像是地面本身被“擦除”了一部分，露出了下方流淌着的光芒。
光芒呈现出一种温润的乳白色，并不刺眼，却又清晰无比地照亮了前方的路径。
在路的尽头，巨塔的基座下方，一个同样由光构成的、巨大的圆形入口，正在以一种恒定的频率，缓缓地、如同心脏般脉动着。
那不是邀请。
那更像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指引。
是唯一的、被系统预设好的、通往终点的轨迹。
马嘉祺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作战服上的尘土，那个动作平静得仿佛只是在拂去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
他走到张真源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一同望向那条通往终点的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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