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或许是十分钟，或许是二十分钟。
走在最前面的严浩翔，忽然停下了脚步，并迅速抬起了手。
整个队伍瞬间静止，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严浩翔“前面……”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警惕。
严浩翔“有光。”
所有人立刻将呼吸放至最轻，心脏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
顺着严浩翔示意的方向，在这条管道的尽头，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果然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忽明忽暗的……蓝光。
那光芒非常微弱，像一颗垂死的星辰。
它带着一种规律的、仿佛呼吸般的节奏，在死寂的黑暗中静静地闪烁着。
咔。
一声轻微的、仿佛是某种开关被合上的机械声，从光芒传来的方向，清晰地响起。
紧接着，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他们从未听过的合成女声，在这条死寂的管道里，幽幽地回荡开来。
【“清洁工”7号，已激活。】
【扫描到未授权生物信号……】
【正在执行……格式化程序。】
那声音，像是从一口被尘封了千年的、深不见底的枯井中，向上渗出的寒气。
它不响亮，却拥有着足以穿透一切物理介质的、诡异的渗透力。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用冰冷的、不导电的陶瓷雕琢而成，精准、光滑，不带任何频率的起伏。
格式化。
这个词，比任何充满杀意的咆哮都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它代表的不是死亡，而是“抹除”。是从存在的最底层协议上，将他们彻底删除。
管道尽头那一点忽明忽暗的蓝光，在声音落下的瞬间，骤然稳定下来。
它不再闪烁，而是变成了一颗恒定的、散发着绝对冷静光芒的、幽蓝色的“眼睛”。
严浩翔“妈的……”
严浩翔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压抑到极致的、野兽般的低吼。
他下意识地向前踏出半步，身体的肌肉再次紧绷，摆出了一个随时可以爆发的攻击姿态。
但他手腕上那个刺眼的【69】，像一根无形的钉子，死死地钉住了他沸腾的战意。
他不敢动。他不能动。
马嘉祺“张真源。”
马嘉祺的声音，在死寂的管道中响起。
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用那双在黑暗中依旧锐利得吓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点蓝光。
马嘉祺“去。”
这道命令，比任何解释都更直接。
站在队伍后方的阴影里，张真源的身影，像是被滴入清水中的一滴墨，悄无声息地、迅速地淡化，最终彻底消失在了空气里。
【能量配给：98/100】
他终端上的数字，跳动了两下。
启动三分钟的短时隐身，消耗两点能量。这是系统为“刺客”这个职业，定下的价码。
几乎就在张真源消失的同时，那颗幽蓝色的“眼睛”，动了。
它没有前进，而是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的、带着某种韵律的节奏，左右平移。每一次平移，都伴随着一阵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被普通人听觉捕捉到的“沙沙”声。
林念姬“它在干什么？”
林念姬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微微发颤。
丁程鑫“扫描。”
丁程鑫的回答快得像一道闪电。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那点蓝光，大脑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运转。
丁程鑫“它在确认通道的尺寸，在计算我们的位置。”
丁程鑫“它的移动轨迹，是在构建一个三维的坐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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