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程鑫“……你……”
丁程鑫扶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肋骨的剧痛。
他看向那个被张真源从背上放下来的、自始至终都沉默着的身影,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火。
丁程鑫“……你的异能……恢复了?”
这是唯一的解释。
马嘉祺那近乎BUG的“预知危险”能力,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马嘉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是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缓缓地、坐了下来。
他那张被血污和硝烟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上,那双眼睛,空洞地、死寂地,看着自己那双摊开的、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
仿佛那双手属于一个陌生人。
马嘉祺“……不是预知。”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生锈的金属在互相摩擦,毫无起伏。
马嘉祺“是……计算。”
丁程鑫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一缩。
计算?
马嘉祺“那块板材,”
马嘉祺的目光依旧没有焦点,像是在陈述着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冰冷的事实,
马嘉祺“它的承重结构,与周围的连接模块,存在着零点零三毫米的……‘冗余’。”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大脑中检索着最精确的词汇。
马嘉祺“那不是一个工程失误。”
马嘉祺“那是一个……‘变量’。”
马嘉祺“一个被提前设置好的,用来测试‘样本’”
马嘉祺“在面对‘最优解’陷阱时,是否具备‘反逻辑’思考能力的……变量。”
他的话,像一连串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代码,清晰地、精准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这不是属于人类的语言。
这是属于那台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冰冷的、系统的语言。
贺峻霖的脸上,血色尽褪。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队长,一种比面对死亡更加深邃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一路窜上了天灵盖。
马嘉祺,没有在开玩笑。
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那个将他当做“死亡样本”来读取、来分析的、未知的存在,在将他随意丢弃的同时,也在他的大脑里,留下了一份“礼物”。
一份来自更高维度的、关于这个世界的……说明书。
他被“格式化”了。
属于马嘉祺的情感、直觉和人性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这台机器的逻辑和规则。
马嘉祺“……我们……”
马嘉祺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双死寂的眼睛,第一次,有了清晰的焦点。
他看向了这条全新的、更加狭窄、更加压抑的通道的尽头。
在那里的墙壁、地面和天花板上,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如同电路板纹理般的、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线条。
炼狱模式,正在加载它全新的、更加致命的规则。
马嘉祺“……我们得走快点了。”
马嘉祺的声音里,没有了绝望,没有了愤怒,甚至没有了痛苦。
只剩下一种,与这台正在苏醒的、庞大的杀戮机器,如出一辙的……冰冷的、绝对的……效率。
马嘉祺“下一个‘重置点’,在左前方,七百三十米。”
马嘉祺“我们有……四分十七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