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灯光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如同某种生物沉睡心跳般的频率，微微闪烁着。
【高密度能量配给单元】
【警告：该单元输出功率极不稳定，强制使用可能对异能核心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手边终端上自动浮现的说明文字，充满了矛盾与不祥的意味。
丁程鑫“……陷阱。”
丁程鑫靠在墙上，胸口的剧痛让他每一次开口说话，都像是在吞咽一块烧红的炭。
丁程鑫“……这是系统定下的新规则。”
丁程鑫“它先是限制了我们的能力，现在又丢给我们一个有毒的解药。”
他看着马嘉祺的背影，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既是审视，也是一种无声的质问。
丁程鑫“……你说，要换个玩法。”
马嘉祺没有回头。
他只是拿起一块能量单元，用拇指的指腹，在那冰冷的、带有磨砂质感的金属外壳上，缓缓地摩挲着。
马嘉祺“它在‘观察’。”
马嘉祺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冰面上划过，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马嘉祺“它在记录我们的每一次选择，”
马嘉祺“每一次挣扎，每一次濒临极限时的……所有生理和心理数据。”
他缓缓转过身。
那双漆黑的、不含任何杂质的眼睛，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地上昏迷的张真源。
马嘉祺“我们越是挣扎，越是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我们为它提供的样本数据就越‘有趣’。”
马嘉祺“所以，这个房间，这些补给，从来都不是仁慈。”
马嘉祺“这是投资。”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将那层名为“侥幸”的薄膜，毫不留情地、连皮带肉地，从每个人心头彻底割开。
马嘉祺“它在等我们恢复到最佳状态，或者说，恢复到能提供更高价值数据的状态。”
马嘉祺“然后，再把我们投进一个更绝望的、能榨取出更多‘价值’的绞肉机里。”
马嘉祺“所以，旧的玩法，是‘解谜’。”
马嘉祺“我们试图去理解它的规则，寻找它留下的漏洞，”
马嘉祺“像一群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在迷宫里拼命寻找那块被藏起来的奶酪。”
马嘉祺的嘴角，向上扯出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
那更像是一个纯粹的、肌肉牵动后形成的表情。
马嘉祺“新的玩法……”
他举起了手中那块危险的能量单元，幽蓝色的光芒映在他眼底。
马嘉祺“……是‘污染’。”
他看向那个刚刚恢复了一点神志，正靠在墙上大口喘息的宋亚轩。
马嘉祺“你之前在精神层面做的，不是‘攻击’。”
马嘉祺“你是用属于人类逻辑里的‘非理性’，去污染它核心算法中的‘绝对理性’。”
马嘉祺“那不是系统bug，那是一种它无法理解、无法解码、更无法修复的……‘病毒’。”
马嘉祺“它之所以会临时宕机，不是因为它不够强大，而是因为它……不够‘蠢’。”
马嘉祺“它的逻辑里，无法处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种自毁式的混乱信息。”
马嘉祺“所以，我们不再解谜。”
马嘉祺“我们去主动制造更多的‘错误’，更多的‘非理性’，更多的、它无法理解的‘混乱’。”
马嘉祺“我们不再是寻找出路的小白鼠。”
马嘉祺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骇人地明亮。
那光芒像是两簇在黑暗中被瞬间点燃的、冰冷的鬼火。
马嘉祺“我们，要成为这个系统的……癌症。”
马嘉祺“我们要成为它机体内部那个无法被清除、”
马嘉祺“无法被逻辑同化、最终会从内部瓦解掉它所有秩序的恶性肿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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