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立刻握住他冰冷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带去一点现实感。
他放低了声音，用最安抚的语气问道：
贺峻霖“耀文？你看到什么了？别怕，告诉我。”
刘耀文“脸……你们的脸……”
刘耀文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贺峻霖和严浩翔，
刘耀文“在……在掉帧……全是……全是绿色的代码……”
他看到的，是马嘉祺不久前才在AI污染中艰难摆脱的，那个冰冷、无情的“神之视角”。
只不过，马嘉祺看到的是可以被编辑和理解的后台数据。
而刘耀文看到的，是代表着“错误”与“虚假”的乱码。
在他的世界里，他最信任、最依赖的队友们，正在“失效”。
他们的脸孔像信号不良的影像一样闪烁、撕裂，皮肤之下不是血肉，而是一行行飞速滚动的绿色代码。
他们的存在正在被底层逻辑否定，正在变成一堆没有意义的、即将崩溃的程序。
【模因稳定剂】可以过滤掉城市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外部感官信息污染，却无法阻挡这种源于认知崩塌的，由内而外、自我生成的恐怖幻觉。
对于刘耀文来说，整个世界，连同他最后的精神支柱，都在眼前化为虚无。
贺峻霖“马嘉祺。”
贺峻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空间的距离，死死地钉在那个依旧没有回头的背影上。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贺峻霖“这就是你的‘最优解’带来的结果。”
他没有嘶吼，也没有愤怒地质问，那只会显得无力和可笑。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一个因为马嘉祺的独断专行，而导致刘耀文精神濒临崩溃的事实。
贺峻霖“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任务目标变更。”
贺峻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决绝。
贺峻霖“我们的任务，是保证耀文和我们自己，能作为一个‘人’活下去。”
他顿了顿，看着马嘉祺依旧挺直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补充道：
贺峻霖“你们的任务，是通关。”
贺峻霖“我们，互不干涉。”
说完，他不再看马嘉祺的反应，小心地扶起依旧在剧烈颤抖的刘耀文。
他和严浩翔一左一右，将刘耀文半架在中间，转身走向了另一条与主干道岔开的街道。
那是一个决绝的，彻底割裂的姿态。
他们用行动，正式宣告了这支队伍的决裂。
马嘉祺没有回头。
他的脊背像一杆标枪，似乎完全没有被贺峻霖的话语所动摇。
他只是对着前方的空气，用同样冰冷的、不带情绪的声音说道：
马嘉祺“丁程鑫，初步分析结果。”
丁程鑫“很奇怪。”
丁程鑫皱着眉，伸手在空中投射出的钟楼三维模型上划动着。
丁程鑫“它的材质无法被数据库中的任何已知物质匹配，扫描结果显示为‘未知’。”
丁程鑫“能量反应读数为零，这意味着它不发出也不吸收任何可被侦测的能量。”
丁程鑫“它与整个城市布局的几何关系……也完全不符合任何已知的建筑学或神秘学逻辑。”
他停下操作，得出了一个荒谬的结论。
丁程鑫“它就像……一个贴图。”
丁程鑫“一个被放置在这里的，巨大、逼真，但没有任何实际物理功能的3D模型。”
宋亚轩“不。”
一个虚弱但清晰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
是宋亚轩。
他不知何时已经直起了腰，脸色依旧苍白得像一张纸，但那双之前因为恶心而空洞的眼睛里，却亮起了一丝微弱但锐利的光。
他缓缓闭上眼，伸出手，五指张开，仿佛在触摸空气中那些无形的、奔腾的数据流。
他的天赋，在此刻被动地激活了。
宋亚轩“它有功能。”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确定性。
宋亚轩“它不是‘广播塔’，它是个‘服务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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