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贺峻霖的宣判。
贺峻霖“不知道。”
贺峻霖的回答,像一块毫无温度的冰,狠狠砸在每个人刚刚才因为战斗结束而稍稍回暖的心上。
这个答案比任何坏消息都更让人绝望。
他看着队友们瞬间沉下去的脸色,继续用那种不带感情的语调解释着。
贺峻霖“他的精神力损耗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数据库里任何一种已知案例的极限。”
贺峻霖“这种情况,已经不单纯属于医学范畴了。”
贺峻霖“这更像……一次服务器的强制宕机。”
贺峻霖“因为负载过高,为了保护最核心的数据不被烧毁,”
贺峻霖“系统触发了最终的保险协议,切断了所有外部连接和非必要运行程序。”
贺峻霖“至于这台服务器还能不能重启,什么时候能够重启,”
贺峻霖“完全取决于他自己的底层代码,也就是他的核心意识,”
贺峻霖“还剩下多少没有在刚才的冲击中被彻底格式化。”
他说完,便不再去看马嘉祺。
再多看一秒,他用专业性构筑的堤坝就可能会崩溃。
他迅速站起身,快步走回了不远处的墙边。
刘耀文正虚弱地靠在严浩翔的怀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的身体还在因为精神过载的后遗症而微微发抖,但那双一度被疯狂和混乱占据的眼睛,此刻已经找回了属于自己的清明神采。
他看着快步走来的贺峻霖,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队友的依赖与感激,但更多的,是对于刚才那段地狱般经历的、无法抑制的深深恐惧。
贺峻霖在他面前半蹲下来,没有立刻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用自己的手背,轻轻碰了碰刘耀文的额头。
温度正常,没有发烧迹象。
他松了口气,随即打开手腕上的个人终端,调出了刘耀文的精神数据实时监测图。
那条曾经像地震波一样狂暴起伏、几乎要撕裂屏幕的红色曲线,此刻已经平稳地运行在安全阈值内。
而在红色曲线的上方,一道清晰的蓝色防火墙数据链正忠实地履行着它的职责。
它散发着稳定而可靠的微光,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堤坝,将所有潜在的、来自外界的污染信号隔绝在外。
贺峻霖知道,这道防火墙,是用马嘉祺的理智和人性作为代价构筑起来的。
贺峻霖“感觉怎么样?”
贺峻霖问,他的声音比刚才评估马嘉祺时,刻意放缓、放软了许多。
刘耀文“……累。”
刘耀文的嘴唇翕动了好几下,才从干裂的喉咙里挤出这么一个字。
他舔了舔同样干涩的嘴唇,试图更清晰地描述自己的感受。
刘耀文“感觉像是……跑了一百公里马拉松,然后又被人按在水里,差点淹死。”
刘耀文“脑子里的水刚刚才被倒出来,又重又涨,嗡嗡作响。”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攥紧了身边严浩翔的衣角,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浮木。
严浩翔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到他用力的动作,便反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他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持续不断地传递着无声的安慰和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