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鼻腔里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与此同时,耳边响起少女的惊呼声,他下意识伸手触碰鼻尖,随即放下手一看,手指上赫然是血。
宫远徵:……
流鼻血了……
他竟然流鼻血了?!
人麻了!
寻月焦急呼唤:“宫远徵,宫远徵,你流血了!”
宫远徵第一次想去死一死。
这一次,是真的丢脸丢大发了。
他不敢对上寻月的眼睛,在少女焦急的喊声中,仓促转身,慌慌张张往里间跑,“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隔绝了寻月,宫远徵大大松了口气。
坏消息:丢脸了。
好消息:没丢完。
还好,还好。
但他这口气注定是松早了。
寻月摸不着头脑,出于担心,她快步走到门边,朝门内喊了两声,迟迟不见宫远徵应声,试探地伸手推了推门,不出所料推不动,门从里面闩上了。
这……
她慢吞吞收回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到底是怎么了?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方才的情形,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难不成……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宫远徵,你,你真的……”
门外,寻月笑得肚子疼。
门内,听到她的笑声,宫远徵的脸色很精彩,一会儿黑,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他就知道,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嘲笑他的机会。
青年面无表情地清洗血污,心里却在疯狂呐喊:啊啊啊,丢死人了!
宫远徵啊宫远徵,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这才哪到哪儿,你就流鼻血了,以后还得了?
想到以后,旖旎风光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涌了出来,一滴一滴往下掉。
下首是装着水的铜盆,血珠坠入水中的瞬间,如同暗夜中绽开的红莲,殷红的涟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散,将原本澄澈的水面染作绯色绸缎。
宫远徵:……
“没出息!”
低低骂了一声,宫远徵又开始手忙脚乱止血。
……
一炷香后。
“嘎吱”!
门从里面打开。
寻月循声看去,见人冷着脸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关心道:“你还好吧?”
宫远徵不想说话。
他现在很不好。
但是,以他对寻月的了解,如果他不吱声,她一定会继续追问,没完没了。
寻月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她是一只高傲的猫,恃宠而骄,仗着人喜欢她,作天作地,让人头疼,又惯会撒娇,让人舍不得对她生气。
他叹了口气,道:“我没事。”
寻月眨巴眨巴眼,好奇道:“那你为什么会流鼻血啊?是不是被我勾引到了?”
“咳……”
宫远徵正拿着茶杯喝水,闻言,直接呛到了。
他疯狂咳嗽:“咳咳咳咳咳……”
咳得面红耳赤。
罪魁祸首·寻月还要倒打一耙:“哎,小心点,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喝个水都能呛到,真不让人省心。”
不让人省心·宫远徵:……六月飞雪了。
他为什么会呛到,她心里没数吗?
什么勾引不勾引的,那是能说的话吗?
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矜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