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马不停蹄来到了医馆的停尸房,郑南衣的尸首就存放在此处。
尸体盖着白布,旁边摆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个珠钗,宫子羽带上麂皮手套将珠钗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随即来到尸体旁,掀开白布,仔细观察,试图找到线索,以推测案发时的情景。
然,只是徒劳。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转头问金繁:“案发时,女客院落那边可有异常?”
金繁回道:“并无异常,新娘都在,除了……”
除了寻月。
宫子羽摇摇头,“不是她,她没有问题。”
金繁其实挺想问问宫子羽,为何如此信任寻月。
他连宫远徵都怀疑了,为何独独不怀疑寻月。
寻月为何是个例外?
金繁想到昨晚上两人争执的画面,想到宫子羽对寻月不同寻常的信任和关照,突然觉得有些不认识他了。
他叹了口气,压下心底的疑惑,又道:“除此之外,昨晚有两个新娘中毒了,恰好是拿到金牌的两位新娘,姜离离和云为衫。”
宫子羽不记得姜离离,但对云为衫还是有几分印象的。
他道:“去诊疗馆看看。”
……
从诊疗馆出来后,宫子羽正准备去女客院落看看,却突然听见管事说,宫远徵也在医馆。
他皱了皱眉,立马调转脚步进了药房。
正好撞见宫远徵拿着盛装百草萃瓶子看。
听到他来,还心虚地收回了手。
宫子羽眸光一凝,他本就怀疑宫远徵,这下更怀疑了。
用长老院压着宫远徵喊了执刃后,他正想质问宫远徵,就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
转身一看,竟然是寻月。
他下意识问:“你怎么来了?”
话落的瞬间,他又很快反应过来,寻月会来这里很正常,因为宫远徵在这里,两人总是形影不离。
而且,寻月昨夜说了,她会证明宫远徵的清白。
所以,她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调查。
寻月想到昨晚上他冤枉宫远徵的事,气哼哼道:“要你管!”
金繁皱了皱眉,想要训斥,被宫子羽按了下去。
宫子羽看着已经跑到宫远徵身边的寻月,目光沉了沉,明明……
他悄悄攥紧手指,知道她心里有气还没消,定然对自己没有好脸色,索性不去看她,直接对宫远徵发难::“徵公子专擅制毒,又负责查验我父兄尸体,可查出我父兄所中之毒是什么了吗?”
“是送仙尘。”
宫远徵顿了顿,才道:“送仙尘是宫门内自制的毒药,此毒药性极烈,发作极快,留给中毒者的解毒时间极为苛刻,约两下心跳……”
听完宫远徵的话,宫子羽当即道:“按照你的说辞,这送仙尘之毒难解却易得,那我想问你,这毒可难防?日日服用百草萃之人会不会中此毒?”
宫远徵沉默了一会儿,咬牙道:“不会。”
宫子羽直视他:“问题又绕回来了,我父兄日日服用百草萃,又为何会中毒呢?”
说来说去,还是在怀疑宫远徵!
寻月气呼呼,想要冲上去和宫子羽理论,被宫远徵扯着后衣领拉了回来,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