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刚放下来的心,在听到寻月说她和宫子羽发生了争执时,又倏地提了起来。
他着急道:“你和他争什么?宫子羽再废,好歹也是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你一个小姑娘,你……”
见他急了,寻月连忙解释道:“只是言语争执,言语争执,还没有上升到动手的程度!”
宫远徵绷着脸,不语,只定定看着她,似乎在说:看把你能的,真上升到动手的程度,你就……
寻月有些心虚,这抹心虚很快就消散了,她忿忿道:“我这不是为你鸣不平嘛!你干嘛说我?谁让他空口白牙污蔑人的?我就看不惯他这行径,说他几句怎么了?”
没怎么,但……
宫远徵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皎皎是为了我,皎皎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下次,别这样了。
寻月撇撇嘴,不吱声,眼睫微垂,肉眼可见的不开心。
宫远徵抿了抿唇,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伸手握住少女的肩膀,一双漆黑的眸注视着她,语气郑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寻月,你记住,没有什么事情,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对上他那双乌黑的眸,清晰地在其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寻月下拉的嘴角慢慢上扬,但还是嘴硬道:“有什么危险?你就是杞人忧天!”
宫远徵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寻月对他的评价:“嗯。”
寻月怀疑自己听错了,“嗯?”
宫远徵看着她,低声道:“你说得对,我就是杞人忧天。”
都说最了解的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爱人,而是你的敌人。
和宫子羽争锋相对了这么多年,他对宫子羽的性格还是十分了解的。
宫子羽,就是一个不分时宜,随时随地大发善心的圣父。
就算寻月惹他不快,和他起了争执,宫子羽也不会对姑娘家动手。
他很笃定自己的判断,但是,万一呢?
和寻月相关的事,他总是想要谨慎一点,再谨慎一点。
……
听到他的话,寻月呆了呆,才开口:“不是,宫远徵,你怎么突然就……”
就和变了个人似的。
这宠溺的语气,她听着还怪不习惯的。
宫远徵撤回手,退后一步,笑看着她道:“这样不好?”
看她呆呆的样子,他忍不住调侃道:“还说是,你更喜欢我对你凶神恶气的样子?寻皎皎,没想到啊,你癖好好特别啊。”
寻月眨眨眼,诚实道:“没那癖好,我不是受虐狂。不过,确实挺不习惯你现在这样的,大概是因为你变得太快了,太突兀了,一点也铺垫也没有。一个人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快,所以,我有理由怀疑,”
她顿了顿,仰头看着青年,脸上霎时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你早就对我动心了,是不是?”
宫远徵:……
话题到底是怎么扯到这里来的。
罢了,就让她开心开心吧。
他红着耳尖,别别扭扭应了,“嗯。”
嗓音被放得很低,若是不仔细听,根本不会注意到他这一个轻轻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