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一出来，连宫子羽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劣。
可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按不下自己心底翻涌的卑劣的心思。
他可能，真的是一个卑劣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对寻月是什么感情。
喜欢？可他只见过她三次，且每次见面都因为宫远徵而变得不太愉快。
但若说不喜欢……
他想起那天晚上，他坐在殿外的台阶上回忆和，少女走过来，犹豫了一会儿，对他说：“你别哭了，这大冷天的，万一眼泪在脸上结冰了就糟了。”
他知道，她是想安慰他，但她似乎是觉得这话不太妥当，又连忙找补，虽然也找补也没有多成功就是了。
他当时就在想啊，这是一只嘴笨的小猫儿。
后来姨娘来给他送斗篷，她就一个人走了，他下意识地追了上去，将斗篷披在她身上。
她一开始想躲，大概是以为他想伤害她，但当她察觉到他没有恶意后，又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真的真的好像一只小猫儿。
一只警惕，但善良的小猫儿。
想拒绝他的斗篷，又担心拒绝会戳痛他敏感又脆弱的心，最终还是接受了。
她安慰他，鼓励他振作起来……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他看着少女略显稚嫩的面容，想到了那日醒来，金繁告诉他，他与寻月曾经被指腹为婚……
曾经不以为意，那一刻，他的心脏却跳得飞快。
虽然后来他们因为宫远徵吵了起来，闹得十分不愉快。
但是，她走以后，他却时不时想起她，一想起父亲，就想起她，想起他们曾经指腹为婚。
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心动是事实。
哪怕知道她喜欢宫远徵，他也做不到放手。
他控制不了自己卑劣的心思。
他无数次假设，如果先遇到她的是他，她喜欢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了。
他想起宫门选新娘的那一天，他本来是要去城楼上看新娘的……
如果他当时去了，看到了寻月，就不会在带着新娘跑路的时候，把她给落下了，给了宫远徵和她认识的机会。
他真的好后悔。
后悔那天没去城楼上看新娘。
后悔那天没有检查地牢里是不是还有人没走。
宫子羽垂眸，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金繁去后山给月公子传了消息，又匆匆回到羽宫，一进大殿，就看到宫子羽眼神落寞地站在殿内。
正疑惑呢，转眼瞧见宫远徵竟然也在，他当即就明白了问题所在。
徵公子还未成年，这种场合，他不该来，但既然徵公子来了，那就说明，这次他也会选。
不用怀疑，徵公子一定会选寻月。
而公子……
想到昨日公子特意去女客院落找富嬷嬷的事儿，他当时就猜可能和寻月有关，如今倒是证实了他的想法，可寻月……哎……
金繁叹了口气，默默站到了宫子羽身后。
说实话，他有些看不懂公子对寻月的感情，总觉得来得莫名其妙，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情，要说是因为人漂亮见色起意，来参加宫门选亲的新娘，哪个不漂亮？
寻月虽然也很漂亮，但却不是最漂亮的。
最漂亮的，应该是上官浅和云为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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