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灵堂回去之后，她回忆起了许多和宫鸿羽有关的过往。
那些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细节，渐渐浮现了出来。
其实，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父亲就抱着她，和她讲过他和宫鸿羽年轻时一起闯荡江湖的故事。
她三岁生辰的时候，还收到了宫鸿羽送来的礼物，是一个小兔子形状的玉把件。
她小时候闹脾气离家出走，结果遇到了人贩子，在人贩子转运的过程中，不小心生了病，人贩子觉得她是个丫头片子，花钱治病不划算，就直接把她扔在了路上。
后来，一对夫妻经过，把她捡了回去，但她病得很重，那对夫妻很穷，没钱给她治病。
最后，是拿着那小兔子把件到当铺换了银钱，才有钱给她看大夫。
也是因为那个小兔子把件，父母才找到了她。
所以说，宫鸿羽间接地救了她的命。
她当时大病一场，就把一切都给忘了。
……
寻月深呼了一口气，看向宫子羽，安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节哀顺变。”
宫子羽点了点头，没说话。
两人沉默地走着。
快走到羽宫正门口的时候，宫子羽故作不经意问：“对了，皎皎，你为什么参加宫门选亲啊？我看你的年纪，似乎有些小了。”
寻月眨眨眼，“我也不知道啊。”
她将之前和上官浅说的那一套说辞重复了一遍说给宫子羽听。
宫子羽听了，沉默了半晌，还是问道：“你有没有听你父亲说过，他曾经和我父亲做过一个约定，说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寻月就连忙摇摇头，“我爹没说过。”
宫子羽垂下眸，假装没看到她的抗拒，继续道：“我父亲曾经和我说过，他曾和你父亲约定，若是有一儿一女，那便结秦晋之好，所以……”
说到这里，他可以顿了顿，抬眸，眼神直直地看着寻月：“所以，我们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
寻月：……
如遭雷击。
寻月尴尬地往旁边挪了两步，道：“这个啊，你也别太当真了。之前宫叔叔说了，只是两家父母的玩笑话，并不做数的。”
宫子羽看着她，眼神晦涩难辨。
寻月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不是，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这什么眼神啊？
也忒吓人了。
寻月：怕怕，想跑。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就在寻月准备找借口跑路的时候，宫子羽收回视线，轻轻地“嗯”了一声。
气氛瞬间好转，没有之前那般凝滞。
见状，寻月松了口气。
冷静下来后，她才有心思思考，宫子羽方才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她不会往宫子羽喜欢她的方向想，她和宫子羽的关系到底如何，旁人不清楚，她自己还不清楚吗？
误会宫子羽喜欢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看他那样子，大约是担心自己揪着婚约的事不放，影响到他娶新娘，所以特意提起，想趁着今天的机会和她掰扯清楚。
所以，他方才用那种眼神看她，是怀疑她会借着婚约说事？
大可不必怀疑！
她对他可没想法啊！
天地良心，日月可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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