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弥漫的早晨,空气潮湿而又清冷,遥远的东方天际上,露出明亮的曙光,将天际渲染的绚烂多彩。
“岁试你们找到队伍了没有?”
“还没呢你呢?”
“哎,你们快看...”
不远处,姜梨扶着丫鬟桐儿的手缓缓的下了马车,微风拂过她的发梢,额间乌黑的碎发在空中轻轻飘舞,宛如万条黑绸一般柔顺光滑。只见她身穿一件淡蓝色裙装,透露着一种纯净和清新。
“那个是谁啊?”
“那个好像是姜家的马车。”
“那个不会就是姜家那个被丢在贞女堂十年的姜梨?”
“姜梨?就她也能来这明义堂,和我们一同受老师讲学?”
明义堂前,无数的靴子带着白色的帽子,有些拿着竹筒的书卷,活脱脱像个读书人,但无一例外的纷纷往这头侧目。
与此同时,身后缓慢行驶出一辆马车,随着一声马蹄声缓缓落下,姜若瑶和周彦邦缓缓从车上走下来。
“虽然姜若瑶还未与周彦邦成婚,但两人在一起的事情简直就是人尽皆知。因此有时候周彦邦会去接姜若瑶一同上学。”
姜景瑞拍了拍姜梨的肩膀,解释道。随后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用手指着对方说:
“你该不会是为了周彦邦才来的吧?”
这一声忽然就林立在了众人之中,原本姜梨就是众矢之的,这一声更加打破了原有的僵局。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她会回来,原来是为了周彦邦?”
“这与姜若瑶比起来,这个姜梨倒也是不输啊?可惜了两个大美人,居然为了个周彦邦打起来。”
“呵呵,又有好戏上演了?”
人群中嘲讽声顿起,就连带着姜若瑶也斜睨了周彦邦一眼,冷笑道:“你要是喜欢她,我大可以去和父亲说。”
“怎么会?你在说什么?”
“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她算个什么东西?”
周彦邦赶紧抓住对方的手,可对方的内心似乎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及笄就丢了一次面子,这一次在众人面前必须要挣回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周彦邦急忙道:“原本昨日我打算去你府邸看看你,但思来想去你还是休息为好,因此我昨天还去城西给你买了对簪子,等会我拿给你。”
听到对方怎么想着自己,姜若瑶气也消了,便跟着他,在众人的瞩目下进了院子。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明明是一对天仙似的姻缘和一个唱戏的小丑,于是纷纷嘲讽起来:
“哎哟真是可惜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你们在说什么?”
姜景瑞还没有开始反驳,从身后就出现了一个极其冷漠的声响:“从头到尾她有说什么吗?”
“她是没说什么,但是她也没反对不是?”
“对啊对啊,谁知道她是不是还对周彦邦心生爱慕?不过话说回来,那周彦邦已经名花有主了,我看你还有几分姿色,要不然跟了我如何?我李家也不是...”
“我呸,就凭你?”
那人一听,挑了挑眉:“宛若是跟了你,还不如从此剃发为尼算了。”
“什么?”
那人一听,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动手,却被一个黑衣男子拦下了:“公主面前,尔等肖小岂敢对贵门女眷动手?”
“长公主嫁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大喊,无数学子应声跪下:“参见长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婉宁公主端坐在花车上,一身乌金云秀衫,凤尾月牙裙,裙摆勾勒描绘出大朵大朵的海棠花,竟像是生在她脚边一般。随着她漫步走下花车,步步生花,婀娜多姿。
“免礼吧。”
“谢长公主殿下。”
婉宁公主皱着眉,扫了一眼那个黑衣男子:“把方才那个闹事的带上来。”
“是。”
“我不是有意的长公主殿下,我只是想和新来的同窗开开玩笑。”
那个男的一看到如此威严的长公主殿下,一下子激动地话都说不利索:“长公主殿下,求您放过我吧。”
“姜梨,是吗?”婉宁公主轻轻瞥了一眼她。
“回长公主的话,是...”
婉宁长公主情倦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没想到明义堂和国子监玩那么熟?虽说此次我亲自向陛下开口设立男女岁试,但你们也太过放肆了一些。”
“传我令,中书侍郎之子李安,有意冲撞本宫,自此自动放弃岁试,回家反省。而你们...”
婉宁公主余光瞥向了姜梨和身边一位白衣女子:“姜梨和柳絮罚抄女则女戒各十遍。”
柳絮姜梨:“是。”
听到这话的李安气不打一出来,指着婉宁公主骂到:“凭什么他们的惩罚那么轻,我就要放弃岁试?”
“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违抗长公主的命令?”
侍卫呵斥道。
李安:“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什么长公主,就是个荡妇,怎么不死在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