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叭,姜梨干脆利落的挽起自己的袖子,胳膊上交错纵横的伤疤,鞭痕,新伤叠着旧伤,在苍白肌肤上展露。
“诸位请看。”
姜梨猛然转身:“这就是这些年贞女堂堂主在我身上留下的烙印,十年来我在贞女堂吃不饱穿不暖,每日都要上山砍柴,如果晚了一顿打骂,不给晚饭吃都是家常便饭。”
“陛下,堂主口口声声说我杀害真正的姜梨,可草芥人命的一直都是贞女堂堂主。”
满朝哗然,洪孝帝道:“贞女堂,你可认罪?”
“我...”
贞女堂堂主后背直冒冷汗,事先准备好的话在这时候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承认与否,都翻不了身了。
如今也只能...
“陛下,可我方才字字句句皆无假话,她真的不是姜梨,请陛下明鉴!”贞女堂堂主大声喊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是不是姜梨,恐怕还不用你来佐证。”
忽然,姜元柏大步向前扑通跪在地上,忍不住老泪纵横:“陛下,都是我当年赌气才把姜梨送去贞女堂,受此苦楚。”
“陛下...”
贞女堂堂主脸色骤变,刚要反驳,姜元柏忽然转身,怒道:“堂主,她就是我的女儿,难道是我眼瞎了,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分辨不出来了?”
“再者,当初我将我的女儿托付给您,您亲口承认会护她周全。当初她伤痕累累的回来,我原本想追责,但被姜梨拦下。因此才留了你一条命,可你现在倒好,在陛下面前倒打一耙,居心何在?”
姜元柏言辞凿凿,字字句句都在说他对女儿的亏欠。
婉宁穿着一袭红衣缓缓踏入大殿之中,红衣掠过了姜梨单薄的身躯,鲜艳的颜色与姜梨脸上的凄惨形成鲜明的对比。
“陛下,既然您让肃国公调查清楚薛怀远贪污一案,不如也将贞女堂的案子一并审理了?”
肃国公和洪孝地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婉宁,纷纷露出迟疑的目光,末了肃国公才躬身:“是,婉宁长公主。”
“包括贞女堂堂主这些年是否有草芥人命,与外男苟合的事,也一并查个清楚。也算是还堂主一个清白不是?”
“公主你...”贞女堂堂主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
婉宁垂眸,俯视贞女堂堂主冷哼了一声:“你什么你?与本宫说话,可要说敬词。”
“如此无礼,居然还是贞女堂堂主?真是笑话。”
婉宁幽幽转身,走到堂中央:“既然大家都有自己的理,不如一一写下自己的证词,交给肃国公一并审理。如此,才公平。”
洪孝地看着眼前的婉宁,脸色露出欣慰的表情:“婉宁说的对,此事就由肃国公代劳吧。朕也乏了,退朝吧。”
“退朝!”
与案件无关的人都撤下了,朝堂之中也只剩下姜梨和肃国公几个。贞女堂堂主面如死灰,望着婉宁伸出纤纤玉手,把姜梨扶了起来。
“谢公主。”
婉宁收回了手,红艳艳的裙摆扫过大殿,满头珠翠随着动作发出声响。末了,她回了一句:
“谢还太早,这几个案子疑点重重,是非曲直,还说不定呢?”
姜梨抬眸,望着婉宁摇曳生姿的步伐。
——婉宁,到底是敌还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