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与关切:“婉宁……她怎么样了?”
“公主她很好。”阿兰的声音低缓而沉稳,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安抚之力。
阿兰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随后继续说道:
“她说,过去的事情就如风掠过湖面,不必再挂于心上。让您依着自己的心意去做想做的事,无论对错,无论好坏,都无需顾虑太多。”
“她真是这样说的?”沈玉容的眼里带着不可置信。
“她真是这样说的?”
沈玉容的眼中透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仿佛那些话语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又像是在确认。
“没错。”
也是,她现在又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改变现状呢?成王虽然是她的王兄,但也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沈玉容站在原地,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良久,她才轻轻吐出一句:“好,我知道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仿佛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被悄然拨动。
红烛摇曳的寝殿里,婉宁公主攥着嫁衣下摆的金丝绣线,指尖几乎要将牡丹纹样揉碎。窗外暴雨骤歇,残留在檐角的雨珠啪嗒坠入荷塘,惊散一池游鱼。
明天,她就要嫁给李瑾了。
这对自己,对成王,对沈玉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即使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如今唯一的法子了。
婉宁忽然望见了桌子上,摆放着各个世家大族送来的贺礼。其中还有叶世安送来的
想来,自己应该和他道个别。
一更时,公主忽然掀开珠帘,看着阿兰守在门口。心一狠,还是出去了。
夜色如墨,她轻盈地绕过守卫,蒙着面纱,悄然离开了公主府。
婉宁按照路人给她指示的方向,抵达叶家
叶世安曾言:每当夜半子时,若见叶家廊下高悬一盏红灯笼,那便是她前来寻他的时机。
彼时,叶府的廊下的确挂着一个红灯笼。
婉宁不知道灯笼是什么时候挂着的,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婉宁没多想,敲响了眼前的雕花木门
婉宁并未多作思索,纤手轻抬,敲响了眼前那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木门。
那门上的雕花栩栩如生,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而她的指节落在门上,发出的叩击声却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烛火在风隙中轻颤,将叶世安执笔的身影投在素墙上,恍惚间让他想起了书房那次。
叶世安难以掩饰内心的惊讶,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眉头微蹙,目光却忍不住在对方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告别。”
婉宁的声线微凉,敲打在他心尖,叶世安内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去哪里?”
“回老家吗?还是……”叶世安的话语轻飘飘地落下,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不确定。
“兄长在家为我谋了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