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林七夜从怀中掏出“封印之卷”，可已经晚了。
曹渊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手中已握着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刀身上缠绕着无数哀嚎的恶鬼虚影。
他的【黑王斩灭】完全释放，训练场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芙蕖！”
林七夜的警告刚出口，黑王刀已经劈至芙蕖面门。
刀锋所过之处，连阳光都被吞噬。
千钧一发之际，芙蕖眉心的青莲印记大放光明。
她不退反进，纤白如玉的食指轻轻点出——
“叮！”
指尖与刀尖相触，发出金铁交鸣般的脆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以接触点为中心，一圈青色涟漪荡漾开来。
所过之处，黑王刀上的恶鬼虚影如雪遇朝阳般消融。
曹渊身上的黑雾被寸寸净化，露出他原本清秀的面容。
当最后一丝黑气散去，曹渊踉跄着后退两步，眼神恢复了清明。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仿佛刚刚从地狱边缘爬回人间。
“我……还清醒着？”
曹渊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指节上还残留着战斗时的血迹，但缠绕的黑暗气息却消失无踪。
这是第一次，在【黑王斩灭】状态解除后，他没有陷入昏迷，甚至清晰地记得变身期间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分痛苦。
“恶念如尘，”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拂去便是。”
芙蕖收回手指，青莲印记渐渐隐去。
她弯腰捡起地上那片染血的木屑，轻轻一吹。
木屑在青光中化作一只青色的蝴蝶，翅膀上还带着细微的血色纹路。
蝴蝶翩跹飞舞，最终落在曹渊的肩头，翅膀轻轻扇动时洒下点点光尘。
“这是……”曹渊的声音哽住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
在他充满杀戮与黑暗的人生中，这样纯净的光芒几乎是一种奢侈。
芙蕖静静地注视着他，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衬得她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
曹渊突然感到一阵局促，下意识地扯了扯破损的衣角，生怕自己满身的血污玷污了这份纯净。
“女牧逐波行，草央付露生，花开十丈镜，映世三千程。”
曹渊低声吟诵，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他仔细端详着芙蕖的面容，“姜……芙……蕖？”
曹渊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除了林七夜，你就是我的第二个贵人吗？”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芙蕖一眼，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赶紧低下头去。
不知为何，芙蕖总觉得曹渊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不敢与她长时间对视，又好像有点含羞带怯？
“一定是错觉。”
芙蕖在心里摇摇头，放弃这种荒谬的想法。
她与曹渊素不相识，若非感应到这么强烈的黑暗气息，她甚至都不会出手。
……
傍晚，集训营的西区食堂。
长条形的金属餐桌上整齐排列着数十个不锈钢大盆，盆中堆叠的馒头冒着丝丝热气，旁边则是鲜红欲滴的生牛肉块，肌理间还泛着血丝，在灯光下闪烁着野性的光泽。
“这……这怎么吃啊？”
一个新兵瞪大眼睛，用手戳了戳生肉，指尖立刻沾上黏腻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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