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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顾清念踩着高跟鞋走进咖啡厅时，林修远正坐在靠窗位置转着支银色钢笔。
笔帽上的小熊挂件晃了晃。
那是她三年前落在他车里的，边角蹭得有点旧了。
“清念，别来无恙。”
他笑着推来杯焦糖玛奇朵，杯壁凝着水珠，“还是喜欢甜的？这家店新出的，加了焦糖脆。”
她刚要伸手接，身后传来沙发布料摩擦的声响。
苏晨旭穿深色西装坐在斜后方，指尖把菜单边缘捏得发皱。
苏晨旭“阿念，过来。”
声音有点沉。
顾清念抿了抿唇，对着林修远尴尬的笑了笑，转身走向苏晨旭时，鞋跟敲在地面上，一声一声的。
坐到苏晨旭面前，苏晨旭把杯香草拿铁推到她面前，拉环只扯开一半。
苏晨旭“烫嘴，吹吹再喝。”
语气硬邦邦的，却在她指尖碰到杯壁时，忽然低头看了眼她的鞋跟，
苏晨旭“别穿这么高的，昨天看你脚踝都磨红了。”
林修远拿着策划案也走过来了，苏晨旭眼皮抬了抬，眼神瞬间冷下来。
他伸手抽走顾清念手里的文件。
苏晨旭“第三页的增长率算错了。”
他翻到标注处，钢笔尖在纸上敲了敲，
苏晨旭“晚上带回家，我陪你重新算。”
顾清念盯着他指尖的红绳。
是她去年塞给他的，说:
顾清念“戴着谈生意顺利。”
红绳从西装袖口露出来，随着他翻页的动作晃了晃，绳子末端还打了个她教他的蝴蝶结。
林修远把焦糖玛奇朵往她那边推了推。
“趁热喝，不然奶油化了不好喝。”
苏晨旭忽然把香草拿铁往她面前挪了挪，两杯咖啡的杯沿挨在一起。
苏晨旭“她最近胃凉，喝温的。”
声音淡淡的，却在说她字时，手指悄悄在桌下勾了勾她的指尖。
咖啡厅的落地钟敲了十下。
看着面前两杯咖啡，顾清念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苏晨旭也是这样。
嘴上嫌她爱吃甜，却偷偷在她书包侧兜塞了整盒草莓糖，每颗糖纸上都写着:
“少喝冰的，不然肚子疼。”
“策划案借我看五分钟？”林修远指节敲了敲桌面。
苏晨旭没松手，钢笔尖在用户画像四个字旁边画了个小圈。
苏晨旭“流程还没走完。”
顿了顿，忽然转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苏晨旭“中午去吃小馄饨？你上次说巷口那家的汤，喝着像小时候家里煮的。”
她没忍住笑。
他是总记得这些零碎的事，像把她的喜好都收在心里的小抽屉里。
这时，林修远忽然指了指她手里的钢笔。
“这支笔……还是当年那支？”
苏晨旭“她的东西，用惯了就不会换。”
苏晨旭忽然开口，指尖敲了敲她握笔的手背，
苏晨旭“笔帽松了，昨晚我帮你换了新弹簧。”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他西装上洒了片光斑。
顾清念看见他无名指上戴着枚素圈戒指。
是上周两家吃饭时，他趁父母说话，偷偷塞到她手里的，说:
“先戴着，省得别人老给你介绍对象。”
现在戒指在光下闪了闪，不大，却刚好圈住他的手指。
服务员过来添水时，苏晨旭忽然把她的椅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挡住了旁边空调口的风。
苏晨旭“冷不冷？要不把外套披上？”
声音轻得像句耳语，却让顾清念想起昨夜……
她在书房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时身上盖着他的西装，袖口还留着淡淡的雪松味。
“清念，周末要不要去看展？”
林修远忽然开口，“你以前说过喜欢那个画家的水彩……”
苏晨旭“她周末得跟我回老宅。”
苏晨旭没抬头，指尖在策划案空白处画了个小太阳，
苏晨旭“我妈说要腌青梅，她去年腌的，我还藏了两罐在冰箱。”
顾清念看着他画的小太阳，忽然想起高中课本里的涂鸦。
每篇课文的空白处，都有这样的小太阳，旁边写着:
“阿念今天笑了，像太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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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项目会开得很长。
顾清念盯着屏幕上的图表，听见林修远说：“清念提的用户画像，或许能结合国外的案例……”
苏晨旭“顾总监的方案，我们内部讨论过五次。”
苏晨旭忽然开口，指尖敲了敲会议桌，
苏晨旭“林经理要是有建议，先看完完整的资料。”
他声音淡淡的。
散会后，林修远在走廊拦住她。
“清念，一起吃晚饭？你以前爱吃的那家日料店，开了新店。”
顾清念刚要开口，就看见苏晨旭从会议室出来，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指尖敲了敲手表。
苏晨旭“她没空。”
他走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腕往电梯走。
电梯里人很多，顾清念被挤得撞进他怀里。
苏晨旭伸手护住她的腰，指尖隔着衬衫蹭了蹭她的后背，低头时喉结动了动。
苏晨旭“离他远点。”
声音闷闷的，像含着颗没化的糖。
电梯门快关时，林修远忽然喊了句“清念。”
苏晨旭的指尖立刻收紧了些。
顾清念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有点红，却在电梯下行时，忽然低头凑近她耳边。
苏晨旭“你刚才听他说话的时候笑了。”
这不是问句。
顾清念抿了抿唇，没说话，却听见他又补了句：
苏晨旭“以后笑起来只准给我看。”
语气有点凶，却带着点说不出的委屈。
电梯到了负一层，苏晨旭牵着她往停车场走，皮鞋敲在地面上，和她的高跟鞋声混在一起。
路过消防栓时，他忽然停住，转身把她抵在墙上，指尖抬起她的下巴。
苏晨旭“听见没？只准对我笑啊…”
他指尖有点凉，却把她的下巴托得很轻。
顾清念看见他眼里映着走廊的灯，亮闪闪的。
顾清念“知道啦。”
她轻轻点头，指尖蹭了蹭他西装袖口的红绳。
苏晨旭忽然松了手，转身继续往前走，声音却软了些。
苏晨旭“上车吧，我们去吃饭。”
停车场的灯光有点暗，苏晨旭替她打开车门。
顾清念坐进去。
车开出停车场时，苏晨旭忽然伸手，把她的座椅往自己这边调了调。
苏晨旭“坐那么远干什么？”
他把自己的外套往她腿上盖了盖。
看着他握方向盘的手，顾清念指节有点发白，忽然想起项目会上他敲桌子的样子。
明明是在维护她的方案，却偏要装出公事公办的模样。
其实他每次吃醋时都这样，嘴上凶巴巴的，动作却比谁都温柔。
顾清念“晨旭。”
她忽然喊他，看见他握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耳尖又红了些。
苏晨旭“嗯？”
他没回头，却把车窗关小了些，怕风灌进来吹着她。
顾清念“没什么。”
她笑了笑，靠在椅背上看窗外的路灯。
其实她想说，他刚才护着她方案的样子，还有他吃醋的样子，都让她觉得——
她很幸福。
车在路口转弯时，苏晨旭忽然说：
苏晨旭“那家日料店的三文鱼太腥，改天带你去吃新开的火锅店，你爱吃的虾滑我让老板留了份。”
顾清念笑着点了点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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