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东郡支援的将军是乔家的一个旁支,焉州现在根本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将领。
安凌云将战场的主权交给了赵宣和曾仪,他们都是从888军团出来的百夫长,如今都位列将军之位。
东郡位于泱水边,城池依山傍水,风景如画。
泱水从城东缓缓流过,水面波光粼粼,阳光下宛如一条银色的绸带。
春日里河岸有如烟的杨柳,又有四溢的花香,偶尔还会有小舟在河面上穿梭,完全是一派和谐宁静的景象。
可惜这些只是之前的景象,自从东郡被围,河面上已经许久没有小船驶过,路边郁郁葱葱的花草也被踏入泥土中。
更骇人的是泱水的江水,以往碧绿的江水如今成了一片赤红,被鲜血染过的江水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坐在临江的亭中,安凌云眺望着半江血水心中无悲无喜。
乔家带来的三万增援被全数歼灭,就在这泱水边。
两军对垒,乔家军本就是疲惫之师,武器装备也不如鑫舟军精良。
加之鑫舟军占据地利,以逸待劳,一场激战下来,三万乔家军全军覆没。
泱水岸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乔家军的尸体。
有的身上还插着箭矢,鲜血染红了大地,与赤红的江水相映成辉,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这是一场必须打,也必须惨烈的战争,足够的震慑力能让鑫舟军以后的战斗事半功倍。
就比如眼下,东郡的乔平派出使者与安凌云求和,他以不伤害东郡百姓为要求,愿意献上自己的人头。
“告诉乔平,他的人头我不感兴趣,让他自废一臂,就当是给魏国的利息。”安凌云的声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没多久东郡的使者再次出现,乔平要求与她直接见面。
越过满地的尸体,安凌云带着人马来到东郡城门前。
随着城门被打开,乔平捧着一个锦盒,里面是虎符还有郡守的印玺。
他们上一次见面是两年前在焉州时,安凌云做为“陈景婉”出使焉州,哭哭啼啼的向焉州要了不少粮食。
那时乔平对她的印象很不错,觉得她是一个有担当的女子,为了鑫舟老百姓能屈能伸。
如今再次相见,却从客人与主人变成了胜利者与投降者,看着安凌云身后威武雄壮的铁骑,心中五味杂陈。
乔平看得出来,眼前的这支队伍军纪严明,实力雄厚。
尽管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却仍然保持着整齐的队形。
将士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马蹄声沉稳有力,如同战鼓一般敲击在乔平的心上。
决定举城投降,乔平也是经过一番考量。
东郡不可能赢过这样的一支队伍,与其战乱过后老百姓流离失所再被占去东郡,倒不如把东郡完整的交出去,至少这里的百姓不会受战乱之苦。
“陈小姐……”
乔平刚开口,安凌云便伸手打断他的话。
“安,我姓安,安凌云的安,这次接受你投降的就是我安凌云。”
乔平闻言,心里忽然抛起一阵惊涛骇浪,不自觉的用了敬语,“安……莫非……你就是鑫舟城那个写了“安氏兵法”和“安氏治国论”的安先生?”
安凌云沉默着点头,她当初把兵法和治国论都加上自己的姓氏,为的就是打响“安先生”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