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该怎么从王铂雅家离开,这是个问题。
扶桑没有飞行器驾驶经验,也不认识周边的地形。除非去市中心搭乘大众交通工具,不然她想离开的话,怕是难于登天。
手指在通讯器上划拉了半天,突然,扶桑的视线落到了一个小小的推荐广告上。
【新年伊始,狂欢派对!首都星艺术节盛大开幕,感受不一样的假期氛围!】
鬼使神差般地点进去后,扶桑才了解到,原来每年年初,首都星南部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庆祝仪式。
届时会有无数当红明星赶来参加拼盘表演,还有艺术鉴赏和藏品参观。
艺术节上人声鼎沸,最适合隐藏身形,末了还能随着人潮一起离开,真可谓打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定好了从艺术节一路乘坐高速飞车到安蒂斯洛中转站的车票,又提前拜托薇薇安给艾姐发了要上门拜访的消息,扶桑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毕竟计划一旦施行,可就不能再回头了。
不知何时,窗外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滴拍打在屋檐,像在钢琴的琴键上弹跳,合着风声蛙鸣,织成独属于夏季的夜曲。
扶桑搬着板凳,坐在阳台上抬头望天。
清凉的风夹杂着丝丝湿意扑面而来,比夜晚的星空更亮的,是那双燃烧着生命之火的眼睛。
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扶桑伸出手,接住冰冷的水源。
她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觉得自己活在当下的心情那么迫切。
只有高考的前一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她才抱着“不管未来如何,现在的我只需要大胆往前走”的决心,枕着浓到化不开的澎湃情绪,沉沉进入梦乡。
现在的自己,隔着时间与空间,似乎又在重温那时的忐忑。
毕竟十八岁的扶桑可不知道,二十三岁的她能穿越到异世界,还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之前的我要是知道了这些,一定会对现在的我说:你太酷了。”
设想了一下这样的画面,她释怀地笑了一下。
十八岁的扶桑,还是个笑起来有些腼腆,说话轻声细语,只知道闷头读书的“书呆子”。
她也是从内向变得开朗,一点点学习如何在陌生的环境中打拼,得益于横冲直撞的勇气,才能积累下一身的经验,成就了这么好的自己。
过往的每一步都算数。
不知何时出现的圆月被扶桑抛之脑后,她握住自己的手,带着希冀合拢了门扉,把震荡不安的心坦然丢给了梦。
-
这边扶桑独处,可以说是岁月静好。
但对于严浩翔来说,情况就没那么妙了。
他的处境很尴尬。
兴许是刘耀文为了报复严浩翔的拆台之举,他简直像个移动大喇叭,恨不得转着圈宣传他夜闯扶桑卧室的战绩。
最好是把人捆着游街示众,才能聊表他的不忿之情。
在他的添油加醋下,所有人对严浩翔的观感都很差,王铂雅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