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星。
窗外狂风大作,噼里啪啦的雨点夹杂着冰雹打在屋檐上。纵然是根须发达的树木,也在狂风席卷中变得东倒西歪。
屋里的气氛沉重得要命,好像被人用水沾湿了纸巾,一层层捂住口鼻。
扶桑不知所踪,其他人总不可能心大到还留在艺术节。
在拿到信件的瞬间,就有好几个人信息素不稳定,差点当场暴走。
所幸还有王铂雅在,她扛起了身为家长的责任,一个个把人拉回去,注射强效抑制剂,又去酒店方要来了当天晚上的监控录像,跟他们赌咒发誓,自己一定会把扶桑找回来。
这才半拖半拽地把人带走,不至于影响到其他旅客。
真相就藏在这个小小的u盘中,可一连三天,都没人敢伸手,说一句我要看。
万一扶桑不是被胁迫(一开始的推论),而是自愿离开了呢?
万一他们去找她,对她而言,只是一种负担呢?
没有人敢承受这份后果,甚至只要设想一下,呼吸就夹杂着刻骨剜心地疼。
其中,做了预知梦的宋亚轩最为后悔。
他总觉得是自己太自大、不够敏锐,如果他能相信预示,提前一步发现她的离开,如果……
王铂雅“你们有必要这么要死要活的吗?啊?日子还过不过了?”
饭摆在卧室门口,却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王铂雅气红了眼眶,手上还缠着创可贴,乱七八糟地包裹住红肿的伤痛。
自从扶桑离开后,她就承担起了对方曾担任的角色。
也是亲自下厨后,王铂雅才发现,原来这件看似简单的事那么难做。
饭不会自己煮好,切菜的时候一不留神就会砍伤手指。
油锅溅起来的时候又烫又疼,有时手泡在水里,皮肤会火辣辣的刺痛。
一脚踢开碍事的装饰,王铂雅叉着腰,在走廊暴走。
只是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扶桑消失,王铂雅的难过不比这些人少。
毕竟在王铂雅的心里,她们应该是可以交付后背的关系。
可只有看见那句“过去种种,我非常感激,奈何殊途同归,只能悄悄躲开,不再给你添麻烦”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室友。
扶桑的老家在哪里,有过怎样的人生经历,离开安蒂斯洛后想去哪……王铂雅连推测都做不到。
巨大的无力感使得王铂雅又愧疚、又心疼,毕竟没有人舍得责怪那样好的扶桑,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而自己又没有关注到,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王铂雅“平时说得多好听,又吵又闹的,不是这个争就是那个抢,现在也拿出来那个劲头啊!”
王铂雅把人找回来,问问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难道我们还不能改吗?”
王铂雅“绝食给谁看?除了让我、让你自己心里难受,还有个屁用?我都不想说你们……真是够了……”
话尾被哽咽着吞下,王铂雅抬起头,恶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