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无风,可扶桑却觉得脖子凉凉的。
见惯了宋亚轩装傻卖痴的憨态,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当他在跟自己开玩笑:
扶桑“哎哟,我只是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待人家,懂吗?就像你看到一束花的时候,也会自然地欣赏它的艳丽呀。”
扶桑赶忙握住宋亚轩的手,柔声哄道。
宋亚轩“这么说来,桑桑把那几条平平无奇的人鱼称作‘鲜花’?……那他们还真是幸运啊。”
宋亚轩的唇角扯了一下,露出一个不怎么友善的表情。
宋亚轩“人鱼族的求偶争斗可是很血腥的哦,不过,桑桑有我这么一条鱼就够啦。”
人鱼的体温向来偏低,手掌握起来冰凉湿滑。
纤细的指节爬上腕部,只是摩挲的动作,却好似一条蓄势待发的美人蛇。
宋亚轩“要是再添些新人,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扶桑“……”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吧?是吧是吧?!
扶桑眉头紧蹙,心想真是活久见——能让宋亚轩警惕心拉满的话——他该有多么不信任自己啊?
贺峻霖“宋亚轩,不管你多喜欢争风吃醋,那是桑桑的自由,你得尊重她的个人意愿。”
贺峻霖对此很不爽,虽然他也讨厌扶桑身边围绕着太多狂蜂浪蝶,但只要她点头同意,其他人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扶桑不能接受、甚至厌恶别人束缚她的人生自由,从以前到现在,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贺峻霖敢打包票,倘若他们中间有一个人让扶桑不爽,她真的会梅开二度,躲到旁人找不到的地方。
爱是占有。
也是放手。
尽管过程痛苦,甚至很有可能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但那又怎样呢?
先爱上的人是输家。
他不会允许任何导致扶桑离开的因素萌芽。
就算要处理,也要静悄悄地解决掉;敢当着面大张旗鼓威胁扶桑,真是欠揍。
张真源“就是,你以为我们几个有选择权吗?还不是任由桑桑定义。你刚才的语气明显吓到她了,道歉。”
宋亚轩“好嘛,道歉就道歉。”
被人狠狠责骂了一通,宋亚轩却没露出半分不满的表情,他又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把脑袋搁在扶桑的手掌上歪头卖乖:
宋亚轩“刚才是我不好,对不起呀,桑桑。主要我真的很担心你会喜欢上其他人鱼,那我会伤心致死的~”
血腥二字,只是简单的概括。
在宋亚轩很小的时候,就见识过那样的场面了。
两条人鱼相撞,利爪剖开了彼此的胸膛。
散落的碎片漂浮在海水中,引来了大批想趁机捡拾人鱼肉的低级生物。
猩红的血液被海水稀释,大片刺目的粉在周围弥漫开来。
直到输家浑身变得僵硬,从半空坠入海底——他的尾巴已经断裂,鳞片脱落,露出里面微微泛白的肉。
命定之人是神明赐予雌性的福泽,却是送雄性步入死亡的钥匙。
一名雌性在特定的某个年纪,很有可能同时觉醒两到三条匹配人鱼。
反正求偶失败也会死,挨到特定时间也会死,还不如拼一把,去赌那微弱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