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扶桑第一次对“异族”有了明显的观感——毕竟正常人类看见一个肌肤白皙到近乎透明，头发、睫毛、眉毛和鱼尾全部银白一片的人鱼时，也会怀疑自己是否陷入了梦魇。

更让她意外的是，人鱼族的祭司居然是个瞎子。

自己该称呼他为盲人还是盲鱼呢？这应该不重要吧……

总之，那张立体的脸庞精致到挑不出一丝错误，鼻梁下的薄唇，是雪地里唯一鲜活的红梅。

他的双眼被银线缝在一处，本该恐怖的画面因为祭司的美貌，又生出几分惹人怜爱的情愫。

像摆在橱窗里的洋娃娃。

不知怎的，扶桑脑海里闪过这么一丝念头。

男配“算算时间，你也该上门拜访我了。老朋友，此番远行，收益颇多——恭喜、恭喜。”

宋亚轩“多亏了你的帮助。”

宋亚轩知道云青杳看不见，刻意提高了声调，显现出他的喜悦：

宋亚轩“我找到了命定之人，咱俩的缘分，怕是还要延续个几十年呢。”

男配“跟我进来吧。”

祭司微微歪头，薄唇轻抿。

他显少露出笑容，高冷如雪山上的陈冰，内里的璀璨只是昙花一现，便足以让人惊艳。

从对方耳鳍颤动的幅度中，宋亚轩看出云青杳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他松了口气，尽管心里明白，对方的卜算结果并不会因为心情变换被影响，但——总归是一个良好的征兆。

撩开头顶的障碍物，扶桑发现贝壳屋内部比她想象得还要大。

里面足足有三层空间，墙壁上镶嵌着各式各样的储物架，最顶层被一层绿色的石板封住，只留下了右侧方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小口。

想来是用于休息的地方。

扶桑收回视线，被人招呼着，和宋亚轩一同坐在柔软的白色沙发上。

刚一落座，尾巴便陷了进去，毛绒垫子似的触感让她觉得既新奇又温暖，上手摸了又摸。

看扶桑对这些料子爱不释手，宋亚轩主动提起：

宋亚轩“最近装修了吗？好多东西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男配“嗯，这是新的供奉。”

男配“毕竟祭司也是要吃饭、睡觉的，不是吗？”

云青杳说了个冷笑话，宋亚轩干巴巴地“哈哈”了两句，问：

宋亚轩“沙发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我以前居然没见过。”

男配“你离家多年，自然不清楚。宫廷里的纺织工发现，把陆地上的蚕丝抽出来，包裹在断水藻的凝胶里，会产出一种能放在水里的丝织品。”

宋亚轩“断水藻？那不是禁地才有的植物吗？”

男配“本来是。前两年，冬季气温骤降，整片大洋竟找不出一处适合过冬的地方……通过祭祀仪式，我得到了神启，同宫廷的人一起研究出了这些东西。如今，家家户户都可以用它来保暖，保护雌性和孩子；夭折率降低了很多。”

宋亚轩“原来如此。这可真是幸运。”

宋亚轩“对了，这次拜访，我是想请你替我们算一算——日后是否有好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