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这一觉睡的很舒服的闻皖醒来就看到一旁在准备热水为她梳洗的秋霜,环顾一周,发现仍旧在肖珏的营帐,笑着伸了个懒腰。
闻皖秋霜,你怎么在这儿?
秋霜公主你醒了?
秋霜是肖都督一早吩咐我过来的。
听见声音的秋霜立刻端着热水走过来。
闻皖肖珏人呢?
秋霜好像是在西边的营帐处理军务吧?我听说掖州知县派人送来了请帖。
闻皖掖州知县?孙祥福?
这么快就进行到这了?
若有所思的闻皖边擦拭手指边喃喃。
若没记错的话,这个掖州知县可不简单,一直遵从徐敬甫的命令以粮食收成不稳的理由拖欠军粮,新兵军心本就不稳,风调雨顺之际粮草短缺,若再有一些中饱私囊的谣言,那这帮新兵必定会与肖珏离心离德。
真是奸诈狡猾。
印象中,后来扳倒徐敬甫的有力账簿似乎就出自掖州知县手里,所以她还是要去一趟,顺便看看差不多该出现的楚昭怎么样。
合不合适收入她的鱼塘。
这么想着,梳洗好的闻皖去找了肖珏。
彼时他正和程鲤素在一起。
程鲤素掖州卫军费粮草欠缺,下官亦不胜惶恐,诚邀掖州卫独独肖珏入府一叙,商谈此事,另听闻程鲤素贤侄今在掖州卫,下官与程贤侄多年不见,心下感怀,盼独独携程贤侄同往,掖州知县,孙祥福。
接过肖珏递来的请帖读完的程鲤素不解的站起身,疑惑的嘀咕着将请帖还了回去。
程鲤素哎?这约你去是谈公事,请我做什么?我与他可没什么旧好叙。
闻皖便是在这时迈进了营帐。
她进门直奔程鲤素,在他身边坐下。
闻皖是吗?你怕不是忘了你和宋家那姑娘的婚事是怎么来的了?
经此提醒,程鲤素突然记起什么。
眸中闪过一丝慌张,在原地踱步起来。
程鲤素孙祥福?当年进京述职,就是他夫人给我定下的亲事?
程鲤素坏了坏了,他准是先引我过去,再将我扣下,然后绑了送回曜京成亲啊!怀瑾,舅舅……你可得救救我啊,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最好的朋友,最可爱的外甥往火坑里跳啊。
说着,他走向坐在椅子上的肖珏,祈求似的拉过他的衣袖。肖珏见他那好似撒娇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些嫌弃,起身扯回衣袖。
肖珏有那么夸张吗?
程鲤素有,当然有,非常有。
程鲤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那宋家毒物女相看两厌,她成日里鼓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定会被当成试验品,然后慢慢受尽折磨而死!与其那样的话,我宁愿现在就做个了断。
肯定三连的程鲤素又追了上去。
刚撂下狠话,肖珏便抬手自一旁的架子上拿下随身的佩剑,拔出剑鞘递到他面前。
肖珏既如此,饮秋削铁如泥,借你。
程鲤素你……你开玩笑吧,舅舅……你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
肖珏不是你说的要了断吗?
程鲤素我,我说着玩的。
程鲤素瞬间认了怂。
尾音落下的那刻,始终沉默着坐在一旁看好戏的闻皖终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闻皖噗哈哈哈哈哈……
闻皖行了,肖珏你别逗他了。
闻皖不就是桩婚事吗,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小素素你和宋家那姑娘若是都不愿意的话,等回京我就向父皇求个口谕,免了你们这桩婚事。
程鲤素当真?
一听闻皖这么说,程鲤素原本暗淡下去变得好似生无可恋的眼眸瞬间又明亮起来。
只见笑眯眯的闻皖轻点了点头。
闻皖自然,本公主向来说一不二。
程鲤素那太好了,谢谢阿聿。
程鲤素若是这婚事真的作废,我一定当牛做马的报答你!
闻皖当牛做马就不用了,只要别再给我喝你那苦不堪言的汤药就行。
程鲤素对了,你今日药还没喝呢。
程鲤素我这就去准备,阿聿你放心,今日我会在药里面多给你加点蜂蜜。
因她这一句请求像是终于想起正事似的程鲤素兴高采烈的跑出营帐又去煮药去了。
闻皖:……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