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可真该死

闻皖你问。

闻皖对于肖都督，我自是毫无隐瞒。

肖珏公主为何要装作看不见？

全然无视闻皖故意调戏的话语，肖珏继续自己的问题，他虽一早便看出闻皖故意装瞎的行为，却猜不透她此举究竟有何深意。

只见一脸无辜的闻皖耸了耸肩。

闻皖我没有故意装瞎啊。

闻皖那药泼过来的一瞬间，我的确什么也看不见了，但谁让本公主反应机敏又聪慧过人呢？立刻就服下了自宫中带出来的百毒解。

闻皖至于后来为什么不说……就是单纯觉得好玩，更何况借此还能明目张胆的占肖都督的便宜，惹你心疼自责，何乐而不为呢？

闻皖这个人就是如此直白。

无论她心中有什么目的，好的还是坏的，都能坦荡的宣之于口，让人无法反驳。

而她也的确了解人心。

起初误以为她真的会就此失明看不见的时候，他是真的担心……甚至慌乱的有些不像他自己，对上身前之人那双含着笑意充满调戏的桃花眼，肖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好巧不巧，门外响起飞奴的声音。

飞奴公主，都督，属下有要事禀告。

闻皖进来吧。

双手环胸的闻皖应声。

下一瞬，飞奴推门而入，看着距离颇远气氛意外有些凝重的闻皖和肖珏，微微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俯身朝两个人行礼。

飞奴都督，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故意将尸体埋在佛堂，并露出破绽，准备接下来的计划，可在埋藏尸体的时候，发现那后院佛堂……

飞奴都督，要不您还是自己去看吧。

眼见飞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闻皖和肖珏都敏锐察觉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两个人对视一眼，让飞奴带路，一同去了佛堂。

大雨倾盆。

这雨下的毫无预兆，宛若在预示着什么一般，让人的心中隐隐觉得不安。闻皖和肖珏一前一后撑着伞同飞奴来到孙府的禁地佛堂，就看到其中被挖出来十几具年轻女子的尸体，个个貌美，有的死亡时间并不久，尚未显露尸斑，有的却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

闻皖见状，握着伞柄的手不自觉收紧。

一双桃花眼霎时通红，平日总是带着笑容看起来并不正经的面庞上徒增几分寒意。

闻皖这个孙凌，可真该死。

闻皖自从进入掖州城以来，就看到过许许多多失踪女子的寻人启事，想来这便是缘由了。所谓的佛堂禁地，竟是用来镇压冤死女子的亡魂，让她们死后都不得安宁。

闻皖肖珏，看来你的计划要变一变了。

闻皖这些枉死的女子，无论如何，我都要给她们一个公道。

闻皖我知道你为了军粮和军费心中定会有诸多顾虑，但我也不相信，你会真的将此事视若无睹。

她边说，边微微侧过身将视线自面前女子的尸体上收回，落到了一旁的肖珏身上。

孙家父子坏事做尽，本就不打算袖手旁观的肖珏隔着雨幕对上闻皖的目光，隐隐自其中察觉出了一阵毫不遮掩的信任，从闻皖面上的神色他也能看出，她对此事的重视和在乎，他立刻转过身，朝着闻皖微微颔首。

肖珏公主放心，微臣明白。

同一时间。

孙府，楚昭房内。

身姿笔挺伫立窗边的楚昭听完后方着夜行衣的应香回报后，似是有些意外的感叹。

楚昭这假程鲤素的身手当真了得，竟然能杀死丁一，那可是何如非得得力干将啊。

应香公子，那些女子的尸骨怎么办？

应香那孙祥福是个笑面虎，他儿子孙凌更是人面兽心，强抢民女，凌辱之后还杀人灭口，死都是便宜他了。

说起这个，应香面上闪过一丝怒意。

面前的楚昭背着身，看不出眼中神色，只是比起应香，声音仍旧平静，波澜不惊。

楚昭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帮相爷拿到账本，至于那些女子，想来肖珏定会当仁不让，我们只需浑水摸鱼，占得先机。应香，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心里应该清楚，我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楚昭那些慈悲，与我无缘。

应香可公子，你也是……

望着他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心疼的应香话还不等说完，就被楚昭果决的打断。

他抬手越过窗棂，去接外面的雨。

无声轻叹了口气，语气格外意味深长。

楚昭是我自己主动选择了这条路，何须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找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