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受伤的身体，在兄弟们的搀扶下，离开了废弃的游乐园。
黎明已经到来，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地上，但是，我的世界依然是一片黑暗。
我看着远方的天空，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孤魂野鬼，在黑暗中彷徨。
我的伤口被简单包扎后，被送回了市区的医院。躺在病床上，窗外的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身体的疼痛清晰地提醒着我昨晚发生的一切，但是心里的空洞感却更加强烈。
老徐他们来看我，带来了些水果和慰问品。他们的脸上带着庆幸和担忧，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我明白，我的行为已经越界了，我不再是那个纯粹的警察，我是一个复仇者，一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
“东子的后事已经办妥了。”老徐坐在床边，低声说，“他爸妈来了，很伤心。”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东子父母哭泣的样子。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痛苦，我无法想象。
“‘鬼影’的身份也查清楚了。”老徐继续说，“他真名不叫‘鬼影’，是国际刑警一直在追捕的一个毒枭，代号‘蛇王’。”
“蛇王……”我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带着一股阴冷和毒辣。
“这次我们虽然击毙了他，但是他的贩毒网络依然存在。”老徐的语气带着一丝凝重，“我们还需要继续努力，彻底铲除这个毒瘤。”
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的任务成了，我为东子报了仇。至于那些贩毒网络，那是他们的事情了。
“头儿，你好好休息。”小杨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们，挤出一个笑容：“谢谢。”
他们离开后，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以为复仇会让我感到轻松，感到解脱。但是，我错了。仇恨就像毒药，一旦沾染上，就再也无法摆脱。它侵蚀着我的内心，让我变得冷漠，让我失去了方向。
东子死了，而我，虽然活着，却感觉自己也已经死去。
住院期间，我一直在思考。我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复仇真的值得吗？
我不知道答案。
出院后，我回到了警局。但是，我感觉自己已经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仿佛我是一个陌生人。我知道，他们都在议论我，议论我为了复仇而杀人。
我向上级提交了辞职申请。领导找我谈话，试图挽留我。他说我是一个优秀的警察，不应该因为一次冲动而放弃自己的前途。
我摇了摇头：“我不再适合做警察了。”
最终，我的辞职申请被批准了。我离开了警局，离开了这个我曾经为之奋斗了十几年的地方。
我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街景，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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