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应下,心中却越发明白了唐家娶我的真正意图。
回到房中,我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开放的花朵,忽然感到一阵孤独。
嫁入唐家的第一天,我就深刻地意识到,这里处处是陷阱,而我不过是他们看中了医术的一颗棋子。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我该如何自处?
这个问题,恐怕需要时间来回答。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逐渐适应了唐家的生活。
唐墨每日清晨出门,直到深夜才归来。我们虽是夫妻,却几乎没有交集,他依旧睡在那张小榻上,与我保持着距离。
我试图询问他的腿伤,却总是被他巧妙地避开话题。
直到有一天夜里,我听见他在痛苦地呻吟。
"夫君?"我轻声问道。
没有回答,只有断断续续的痛苦声。
我连忙点亮蜡烛,走到他榻前,发现他满头大汗,双手紧紧抓着被子,面容扭曲。
"夫君,可是腿疾发作了?"我伸手去触碰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抓住。
"不要碰我!"他厉声道,随即又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手,"我没事,你回去睡吧。"
我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坚持道:"让我看看你的腿。"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微微点头。
我掀开被子,看见他的双腿僵直。轻轻触碰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很疼吗?"我心疼地问道。
他没有回答,但紧绷的下颌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转身从行李中取出针灸包,回到他榻前:"我给你施针,可以缓解疼痛。"
他看了我一眼,默许了。
我小心翼翼地挽起他的裤腿,看见那双腿上布满了疤痕,有些地方的骨头明显变形了。
心中一阵抽痛,这伤势远比我想象的要严重。
我开始为他施针,每一针都小心翼翼,生怕给他带来更多痛苦。
他紧闭双眼,一言不发,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强忍疼痛。
针灸结束后,我又取出随身带来的草药,碾碎后敷在他腿上。
"这是什么?"他睁开眼睛,看着我的动作。
"活血化瘀的药,能减轻你的疼痛。"我轻声回答。
他看了我许久,忽然说道:"谢谢。"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谢谢,我心中一暖,摇摇头:"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那晚过后,唐墨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刻意避开我,有时甚至会在晚饭后留下来,与我一起喝茶。
我得知他在外忙碌,是在打理唐家的生意。虽然腿脚不便,但他勤奋好学,精明能干,已经成为了唐家产业的实际掌控者。
"你为什么不让大夫看看你的腿?"有一天,我忍不住问道。
他沉默片刻,淡淡地说:"看过很多次了,都说难以痊愈。"
"那...为什么娶我?是因为听说我懂医术?"我终于问出了这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
他抬头看我,目光复杂:"一开始是这样。"
"那现在呢?"我追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喝了口茶,将话题转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