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但他的心上人从未是我。
婚房中,锦被红烛映照下,他站在窗边不曾靠近,一身喜服却满脸倦怠。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到我面前,轻轻揭去我的红盖头,目光却飘向窗外,看那轮孤月。
"婚都结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苏沉舟抿了口茶,声线平静如水,"各住各的院子,互不打扰,你我都好过。"
我林南笙心底涌上一股无名火,从小到大,我总是听父母说,我和沉舟是天生一对,我也期盼着嫁给他。可他如今竟然用这样冷漠的态度对我。
"苏沉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攥紧了手中团扇,"若是不愿娶我,当初退婚便是,如今这般敷衍了事,是何道理?"
他转过头来,目光复杂:"敷衍?林家与苏家的联姻,本就是两家父母之意,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你以为我想娶你?"
我仿佛被一盆冷水浇透,从头凉到脚。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在新婚之夜,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不是为了两家生意,我怎会娶你?"他走向窗边,语气渐冷,"若能选择,我宁愿娶晓月。"
晓月是京城里的名伶,也是苏沉舟多年来追逐的心上人,旁人皆知他对晓月一往情深,为她赋诗作画,只有我这个未婚妻被蒙在鼓里。
"既如此,我们和离便是。"我抑制着即将崩溃的情绪,起身欲走。
"和离?"他冷笑一声,拦住我的去路,"林南笙,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两家生意牵连,你我今日若和离,明日两家便要反目。"
我深吸一口气:"那你想如何?"
"如我所说,各自安好。"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玉佩,"保持表面夫妻情分,私下里你我互不干涉。"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心如刀绞。十多年的青梅竹马时光,在我心中埋下多少情愫,而今却被他如此轻描淡写地否定。
"好,如你所愿。"我强忍泪水,声音却已微微发颤,"以后你我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见我答应,他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去。我却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他:"苏沉舟,我只问你一句,为何晓月那样好?"
他停住脚步,背影凝固片刻,却没有回头:"她懂我心。"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好似一把钝刀,一寸寸割着我的心。原来在他眼里,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竟不如一个相识不久的名伶。
待他离去,我终于支撑不住,滑坐在地,任泪水模糊视线。红烛依旧,人去楼空,这便是我梦寐以求的婚礼之夜。
我林南笙自小在林家备受宠爱,何曾受过这般委屈,原来婚姻竟是这般滋味。
第二日清晨,我强打起精神,换上新妇装扮,准备去给公婆敬茶。刚到院中,便听见婆婆与邻居说话。
"这林家丫头长得倒是俊俏,就是性子太过跳脱,哪里像我们沉舟喜欢的那种温婉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