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愣住，随即怒道："你什么意思？"

"你从小就争强好胜，容不得别人比你强。"他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你现在这般作态，是真的在意我，还是单纯不甘心被人比下去？"

我被他这番话激怒，抬手就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够了，"他目光冰冷，"今晚你已经闹得够多了。回去好好反省，明日给晓月道歉，否则我不会轻饶。"

说，他转身离去，留下我一人在院中，心乱如麻。

我从未想过，我与苏沉舟的婚姻，会是这般模样。小时候一起捉蝴蝶、钓鱼、放风筝的那个玩伴，如今却成了与我形同陌路的夫君。

回到房中，我拿出那本从小记到大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写下：

"嫁做苏家妇，才知情深缘浅。今后余生，且看我林南笙，如何在这深宅大院中立足。"

次日清晨，我正准备去给公婆请安，丫鬟小翠却急匆匆跑来："夫人，不好了！老爷突然晕倒了，现在全府上下都乱成一团！"

我心一惊，赶忙随小翠前往苏父的院子。到了那里，只见苏母哭哭啼啼，大哥大嫂神色凝重，苏沉舟则守在父亲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医诊脉。

"如何？"等太医诊，苏沉舟急切地问道。

太医摇摇头："老爷积劳成疾，加上近日情绪波动，气血逆行。虽然暂时无碍，但需静养调理，切忌动怒。"

苏母抽泣道："都是昨晚那丫头惹他生气，才会如此……"

我心知她说的"丫头"是我，心中既愧疚又委屈。我走上前，轻声道："母亲，是我的错，我愿在父亲房中守着，照料他。"

苏母瞪了我一眼："你?还嫌闹得不够吗?让你大嫂来吧，她懂事。"

苏沉舟却道："还是让南笙留下照顾父亲吧。大嫂要照看母亲，大哥还要打理生意，我也要去城外的铺子看看。南笙是父亲的儿媳，照顾他是应该的。"

我有些惊讶地看向苏沉舟，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维护我。

苏母虽不情愿，但也只得答应："那好，你留下照顾你公公，但要小心伺候，若有半点闪失，我饶不了你！"

我点点头，目送众人离去，只留下我和昏睡中的公公。

整整一天，我守在公公床前，按时给他喂药，擦拭身体，不敢有半点怠慢。到了傍晚，苏父终于悠悠醒转。

"是你啊，南笙。"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慈爱，与我印象中的严厉大不相同。

"父亲醒了？可要喝水？"我连忙端来温水。

他抿了几口，叹息道："你这孩子，从小倔强，当年和沉舟一起跑到我书房里，说要嫁给他当媳妇，把我都逗笑了。"

我没想到公公会提起这事，脸上一热："父亲还记得这事啊？"

"当然记得。"他微微一笑，"当时沉舟也是一本正经地说，等长大了一定娶你。我和你父亲见你们情投意合，才定下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