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马谦坐在轮椅上，被下人推了进来。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的脸色比往常好了许多，眼神也比平日更加锐利。

承瑾显然也认出了他："马兄......你......"

"我的腿伤，你应该听说过。"马谦微微一笑，"不过，多亏有贤妻照顾，近日已有好转。"

他转向我，眼神温柔："元儿，这位是我旧日好友，也是你的故人，你可还认得？"

我低下头，轻声道："认得。"

"承瑾兄此来意欲何为？"马谦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

承瑾直视马谦："马兄，元儿本是我的未婚妻，只因家境变故，才被迫嫁入马家。今日我来，是想请马兄成全我们二人。"

"胡闹！"马老爷拍案而起，"来人，把这狂妄书生轰出去！"

"先别急。"马谦抬手制止了下人，转向我，"元儿，你怎么想？"

这一问，让我措手不及。我抬头看着马谦，又看看承瑾，心中一片混乱。

"我......"

"元儿，跟我走吧。"承瑾上前一步，"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我沉默良久，最终抬起头，直视承瑾："对不起，我已嫁做人妇，不能再随你走了。"

承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当真甘心嫁给一个废人？"

他的话音刚落，马谦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承瑾兄此言差矣。"马谦的声音冰冷，"无论我身体如何，我仍是元儿的丈夫。你若真心爱她，就该尊重她的选择。"

承瑾盯着我们，眼中满是不甘和痛苦："马谦，你知道她是被迫的！"

"无论过去如何，如今她是我的妻子。"马谦缓缓道，"承瑾兄，你我一向相交莫逆，今日实不该为难你。但婚姻大事，还请尊重元儿的意愿。"

我看着马谦坚定的侧脸，心中微微触动。

承瑾最终黯然离去，临走前，他对我说："元儿，若你有朝一日想通了，我会一直等你。"

我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

马谦让下人推着他回房，我默默跟在后面。一回到房中，我便忍不住问道："谦哥哥，你为何要问我那样的问题？"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我想知道你的真心。"

"为何要知道？"我反问，"以我的处境，难道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沉默片刻："若你真心想走，我不会拦着你。"

这句话让我震惊。我定定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承瑾是个好男子，若你对他仍有情意......"

"够了！"我打断他，"谦哥哥何必说这些？我既已嫁入马家，便是马家的人，岂有改嫁的道理？"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轻笑一声："元儿，你可知我为何会瘫痪？"

我摇摇头。关于他的瘫痪，府中众说纷纭，有说是马夫人下毒，有说是旧病复发，但确切原因，我确实不知。

"五年前，我遇见了一个姑娘。"他的声音很轻，"她聪明伶俐，我一见便心生爱慕。但那时她已有心上人，我不忍强求。后来，我遭人暗算，从马背上摔下，伤了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