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但我需要钱，真的需要很多钱。"

"可是..."

"等我父亲的手术做，我就退出。"我坚定地说，"就这最后一次。"

陈明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点点头："好吧，那我支持你。但记住，安全第一。"

回到出租屋，我把赢来的钱全部转给了父亲。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遍遍地感谢我。我告诉他再等一周，就能凑齐全部手术费。

我没告诉任何人我是怎么赚到这些钱的。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程序员，偶尔接点私活赚外快而已。

那天晚上，我又失眠了。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赛道上的惊险瞬间，父亲病床上的焦虑面容，还有那个我曾经见过一次的、永远躺在医院里的年轻车手。

我知道我在玩火。但为了家人，为了责任，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危险的选择。

次日清晨，我给王总发了信息："我参加。"

的确，地下赛车就像赌博，一旦踏入，很难全身而退。但此时此刻，我别无选择。也许，只要这最后一场，就能改变我的命运。

手机震动，王总回复："很好的选择。周五晚上9点，我会派人来接你。做好准备，这将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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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手机，望向窗外的暮色。北京的夜空很少有星星，密集的高楼和永不熄灭的灯光遮挡了天空的本来面目。就像我现在的生活，被各种压力和选择遮蔽了本来的样子。

这一周过得异常漫长。白天，我机械地成着临时找到的外包工作；晚上，我驾驶着石头借给我的车在城郊偏僻的路段练习。每一次过弯，每一次加速，我都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周四那天，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已经安排好了父亲下周一的手术。"手术费用需要提前交齐，"护士提醒我，"一共三万二千元。"

我攥紧了电话，告诉她周末就能把钱交齐。挂断电话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这场比赛，我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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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八点半，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我的出租屋门口。一个陌生男子下车，朝我点点头："杨先生？王总让我来接您。"

我钻进车里，发现陈明已经坐在里面了。他紧张地笑了笑："我担心你，所以也跟来了。"

车子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穿过城市，驶入山区。最终停在了一个隐蔽的山谷里。

这里的场面让我震惊。数十辆豪车整齐地停放着，专业的照明设备照亮了整条山路，甚至有无人机在空中盘旋，为下面的参赛者提供赛道实况。现场至少有上百人，不少人西装革履，看起来绝非普通车迷。

"这是..."我惊讶地看着周围。

"真正的地下赛车顶级赛事。"王总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参赛的都是各地最好的车手，观众多是各行各业的富豪和权贵，赌注都是以十万计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