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一愣，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我和她只是合作关系，她利用四方楼的身份收集情报，我帮她传递信息。"他继续解释，"我们之间并无其他瓜葛。"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问："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他轻叹一声："我怕我活不过来了，让你一直误会。"

"那你的心上人呢？"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曾经说过..."

"我从未说过李映雪是我的心上人。"他打断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那天晚上，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我只是...没有解释罢了。"

这个回答令我愕然，一时不知所措。若李映雪不是他的心上人，那他口中的"心悦之人"又是谁？

正当我想追问时，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等我伤好了，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与几天前冰凉的触感全不同。我点点头，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日子，我继续照顾着祁承峻，但不再像之前那般寸步不离。他的情况日渐好转，脸上也有了血色。我们之间的氛围似乎有所缓和，他变得愿意和我说话了，偶尔还会讲一些朝中发生的趣事逗我开心。

一天傍晚，我正在院中整理药材，祁承峻突然从房中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我熟悉的木盒。

"你的箱子里怎么会有这个？"他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

我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小巧的木盒，盒盖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我记得那是我十二岁离开祁府时，祁承峻送给我的临别礼物。

"这是你送我的，我一直留着。"我坦然回答。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支折断的发簪和一张发黄的纸条。那发簪也是他送我的，是我们一起去花灯节，他偷偷买了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可惜后来在一次意外中折断了，而我却一直舍不得丢弃。

"你...竟然还留着这些东西。"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以为你早就忘了。"

"怎么会忘呢？"我苦笑，"那可是我最珍贵的回忆。"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小雪子，其实那天晚上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发现你变了，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你，所以心中有些失落。我说心上人不是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我屏息等待他的解释。

"因为我心中的你，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喜欢跟在我身后，叫我'峻哥哥'的小姑娘。"他轻声说，"而你长大了，变得成熟、独立，甚至有些疏远。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你，所以才会说那些话。"

我一时无言以对，心中的委屈和疑惑都没了出口。

他继续道："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我们说好了，等你长大了，我就娶你。可是你突然离开了，六年杳无音信。再见面时，你已经变成了乔家大小姐，高贵而遥不可及。我以为...你已经不再记得那个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