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让人对陈建国进行抓捕。他在工地上被我们控制住的时候,显得非常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在审讯室里,陈建国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说,当时他确实不是故意要杀死张敏,只是和她争吵推搡中发生的意外。至于那个婴儿,他说是因为生病夭折的,他害怕说出去会惹麻烦,所以也一起藏了起来。
“为什么要把尸体藏在墙里?”我问他。
“我害怕。”他低着头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老家的房子没人住,我就想藏在里面。”
“为什么要让您父亲去清理?”
“我不敢自己动手。”他说,“我怕……我怕被人发现。”
他的话语中听不出丝毫悔意,只有对被发现的恐惧。
我们对陈建国进行了逮捕,并向法院提起公诉。
案件很快就开庭了。庭审现场,张丽哭着指控陈建国,声泪俱下。陈大爷和陈老伴也来了,他们看着站在被告席上的儿子,脸上满是痛苦和不解。
陈建国在庭上依然表现得很平静,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强调是意外。
最终,法院判处陈建国故意杀人罪和侮辱尸体罪,数罪并罚。具体判决结果我记不清了,但足够他把牢底坐穿。
案件尘埃落定,但留给我的思考却没有停止。一个意外,一个逃避责任的念头,是如何将一个人推向深渊的?那些关于“镇邪婴儿”的传言,又是如何反映了人性的愚昧和对未知的恐惧?
在案件结束后,我特意去了一趟老城区的那条旧巷子。老屋已经被封锁,周围拉着警戒线。巷子里的居民们依然在议论着这起案件,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惊恐和好奇。
有人说,老屋里还有冤魂不散。有人说,那个婴儿是个“阴胎”,会带来厄运。
我看着那栋老旧的房子,心里明白,真正的鬼怪,不是那些迷信传说中的东西,而是藏在人心里的贪婪、恐惧和冷漠。
回程的路上,秋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我打开车窗,任由风吹拂着我的脸。
这个世界,有时候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也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
而我们刑警的工作,就是努力揭开那些被掩盖的真相,让阳光照进那些阴暗的角落。
哪怕,那些角落里,藏着的是最令人绝望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