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啊，周六上午十点，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到了周六，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医院门口，紧张地来回踱步。正当我第八次看表的时候，周沫出现了。

她今天没有穿白大褂，而是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披散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你来得真早。"她看了看手表，距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路上怕遇到堵车。"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她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我的紧张，却没有拆穿。

眼科博物馆比想象中有趣许多，里面展示了从古至今的各种眼科医疗器械和治疗方法。周沫似乎对这个主题很感兴趣，不时停下来向我解释某些展品的用途和历史。

"这个是最早的验光仪，"她指着一个看起来像是中世纪刑具的装置，"想象一下，病人要把头固定在这里，医生通过调整各种镜片来确定视力。"

"听起来像我小时候的噩梦。"我开玩笑道。

她笑了起来，"难怪你有眼科恐惧症。"

参观博物馆，我们去了附近的咖啡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我们的桌上，周沫的侧脸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你知道吗，"她抿了一口咖啡，突然说道，"医患恋情在医学伦理上是有争议的。"

我一愣，差点被咖啡呛到，"医患恋情？"

"是的，"她表情认真，"因为这涉及到权力不对等和可能的利益冲突。"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的看法是？"

她放下咖啡杯，直视着我的眼睛："我认为，如果医患关系已经结束，或者可以由其他医生接手治疗，那么这种争议就会减少许多。"

"所以..."

"所以，"她接过我的话，"在你下周四最后一次复查后，我想转介绍你给我的同事继续跟进。"

我心里一沉，"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不当的事吗？"

"不，"她摇摇头，眼中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是因为我想和你尝试一种新的关系。"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新的关系？"

"林小宇，"她郑重其事地说，"我想和你约会，不是作为医生和患者，而是作为周沫和林小宇。"

我感到一阵眩晕，好像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我...我也想和你约会。"我结结巴巴地说。

她微笑着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那么，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不，"我摇摇头，大胆地说，"这是我们的第四次约会了。"

她疑惑地看着我。

"第一次是你教我护眼训练，第二次是你来看我的工位和一起吃午餐，第三次是健康教育中心的'座谈会'和宵夜。"我一本正经地数着。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吧，按你的算法，这是第四次约会。那么，第五次约会你想去哪里？"

"我想..."我正要回答，手机突然响起。是姐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