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说打，他三叔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低沉的笑，说："果然，我就知道你会接。"
"条件。"我简短地说。
"什么条件？你说。"
"比赛用的电脑必须都是同配置，不能有任何硬件差异。"我盯着宿舍天花板，回想起上次在地下网吧的比赛，对方的机器明显超频了，鼠标也是高端货，我用的却是网吧标配垃圾。硬件的差异在电竞领域就像武器的不同，高刷新率的显示器能让你提前看到敌人的动作，好的鼠标能让你的反应更精准。
林三叔那边沉默了几秒，说："这个我不能直接答应你。但我尽量安排，你先做准备吧。"
"什么时候？"
"五天后。"他语气沉稳，"想想那两万块，够你交一年学费了。"
我挂了电话，在床上躺了十分钟，然后起身去了学校对面的电脑城。买了一个新的游戏鼠标和一块专业鼠标垫，花了我近乎所有的生活费。
回到宿舍，我拍了拍正在电脑前敲代码的陈默的肩膀："做我陪练吧。"
"我？"陈默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你认真的？"
"非常认真。"我点头。
陈默摘下眼镜，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兄弟，我三个月没碰游戏了。上次我们宿舍比赛，我是倒数第一名，记得吗？"
我把新买的鼠标放在他桌上："打游戏和写代码一样，都是逻辑和手速的结合。你反应快，就是缺乏训练。我不会白让你帮忙的，赢了分你五千。"
"如果输了呢？"他推了推眼镜。
"输了也有五百补偿你的时间。"我拍拍他的肩膀，"比起钱，我更需要一个了解我的人做陪练，帮我找出问题。"
陈默思考了几秒，点了点头："行，但我得提醒你，我真的很菜。"
"菜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观察细致。"我拿出一张纸，开始写训练计划，"今晚先去网吧热身，明天开始正式训练。"
我们去了学校旁边最大的网咖——电竞空间。这里的机器都是高配，最适合训练。我选了两台并排的电脑，开始设置参数。
"五天能行吗？"陈默问，一边调整椅子高度。
"必须行。"我简单地回答，眼睛盯着屏幕加载页面。
我们连续打了四个小时。起初陈默确实很生疏，鼠标移动犹豫不决，但到了后面，他的老本能渐渐回来了。大三之前，他也是游戏高手，只是为了专心学习才戒的。
"你的问题在于太急躁。"训练结束后，陈默指着回放，"看这里，你明明占优势，却因为想速战速决反而暴露了位置。还有这里，预判不够准确，应该等他一秒再开枪。"
我盯着屏幕，点了点头："明天继续，六点到十点。"
走出网吧时已经快凌晨一点。初春的夜风带着凉意，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肺部被冷气充满。
"你真的需要这笔钱？"陈默突然问。
"学费、房租、生活费，还有妹妹的补习班。"我数着手指，"家里只有我爸一个人工作，上个月他的厂子裁员了，虽然他没被裁，但工资减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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