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陈默递给我一杯水："想想最坏的结果。输了也就是现状继续，又不会更糟。"

这话确实让我心里轻松了一些。是啊，最糟不过是现在这样，而我已经习惯了艰难的日子。

"走吧，吃点东西，早点休息。明天是大日子。"陈默拍拍我的肩膀。

我们去了学校附近的面馆，点了两碗牛肉面。就在这时，李雯突然出现在门口。她穿着浅蓝色的衬衫，扎着马尾，和高中时相比几乎没变。

"果然在这。"她走向我们的桌子，"王凯说你经常来这吃饭。"

我有些惊讶："你找我有事？"

"明天的比赛，我想去看。"她直截了当地说。

我和陈默对视一眼，他识趣地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李雯坐在了陈默的位置上："你为什么非要参加这种比赛？很危险的，听说赌注很大。"

"我需要钱。"我简单地说。

"可以打工啊，或者像其他同学一样做家教、实习。"

"那些赚的太少。"我搅动碗里的面条，"我妹妹要上补习班，家里经济不好，学费也快交不起了。"

李雯沉默了一会："当初你高考分数那么好，是我极力劝你选择这所大学的，因为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未来，而不是沉迷在游戏里..."

"这次不一样。"我打断她，"这不是沉迷，只是利用我的特长解决问题。而且就这一次。"

李雯看着我，眼神中有担忧也有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那好吧，明天我去看你比赛。在哪？"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地点。电竞空间的地下室，那里有专门的比赛区域，平时不对普通顾客开放。

陈默回来后，李雯简单打了招呼就离开了。他好奇地看着我："前女友？"

"只是同学。"我低头吃面，不想多说。

第二天下午，我早早来到了比赛场地。地下室已经布置好了，两台高配电脑面对面放置，中间有屏障，四周是观众席和大屏幕。已经有不少人在现场了，多是地下电竞圈的常客，也有一些学生模样的观众，大概是通过内部消息得知比赛信息的。

"有人下注吗？"我问林三叔。

"五万块。"他简单地说，"都压在你对手身上。"

我点点头，没有感到意外。影子的名气在这里很大，而我只是个学生，虽然水平不错，但在地下圈子里没什么名气。

正在热身时，我看到李雯来了，站在角落里。她朝我点点头，我也回了个微笑，然后继续调整键盘鼠标的位置。

这时，对手也到了。影子，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戴着黑框眼镜，表情冷漠。他径直走向电脑，熟练地调试设备，全不理会周围的喧闹。

"开始前检查设备。"裁判说。

我们分别检查了电脑配置和外设，确认双方条件一致。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林三叔确实做到了。

影子坐下后，终于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轻蔑，似乎在说"又一个来送钱的菜鸟"。这目光让我既紧张又有些愤怒，决心要让他改变这个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