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了，你们小两口先回去吧。"杨老爷摆摆手，"记得午饭前来陪我们老两口用饭。"

我和杨明远告退出来，并肩走在回房的路上。他走得不快，我也放慢了脚步。

"昨晚...睡得可好？"他突然开口问道。

"还好。"我回答，然后犹豫了一下，又问，"公子呢？"

"叫我明远就好。"他纠正道，"我也睡得还行。"

沉默片刻，他又道："家里的事情，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香菱，她在府里待了好几年了，什么都知道。如果有什么要求，也可以直接告诉我。"

"我知道了，谢谢...明远。"我小声回答。

走到我房门口，他停下脚步："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你先休息吧。"

说，他又要转身离开。

"等等。"我突然叫住他，自己也有些意外。

他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我。

"我...我想知道，我们以后是要分房而睡吗？"我鼓起勇气问道。虽然避开了那事让我松了口气，但若是长期分房而居，未免有些奇怪。

他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你觉得呢？"

我低下头："我听公子...听明远的安排。"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轻声道："我们可以先这样，等你...习惯了再说。"

我默默点头。他转身离开，木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

回到房中，我坐在窗前发呆。这个叫杨明远的男人，似乎处处为我着想，却又处处疏离。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更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我想起村里的女子们出嫁前互相传授的经验——讨好丈夫，讨好公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可是杨明远似乎并不需要我讨好，杨家公婆也远比想象中好说话。

这样的婚姻，似乎比我想象的要轻松得多，却又让我无所适从。

午饭前，香菱来带我去饭厅。路上，我忍不住问她："香菱，少爷他...平时都做些什么？"

香菱笑道："少爷啊，除了管着家里的生意，平日里最爱读书写字。少爷写得一手好字，镇上的人常来求他写字呢。还有啊，少爷虽然腿脚不便，但眼光特别好，家里的绸缎布料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他从小就腿不好吗？"

"是啊。"香菱点点头，"听说是生下来不久就这样了。老爷夫人请过很多大夫看，都说治不好。不过少爷不喜欢人说这事，所以府里的人都不敢多提。"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到了饭厅，杨家公婆和杨明远已经在座位上等候。我默默坐到杨明远身边，低着头不敢多看。

"尝尝这个红烧肉，是明远最爱吃的。"杨夫人往我碗里夹了一块肉，"以后你可要记住他的口味。"

我道了谢，小心地吃了一口。肉质酥烂，味道鲜美，确实做得好。

"若兰，听说你会绣花？"杨夫人突然问道。

我有些意外："会一些，但不是很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