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雪微微点头,「承蒙皇后娘娘厚爱,奴婢惶恐。」
「殿下曾对我提起你,」林沅瑜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已经返回家乡。」
沈映雪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奴婢确曾提出辞呈,欲返乡探亲,但皇后娘娘不忍放人,便留下了。」
「是吗?」林沅瑜轻声问,「还是太子殿下要求皇后留下你的?」
沈映雪猛地抬头,满脸震惊,「太子妃此言何意?」
「不必紧张,」林沅瑜语气温和,「我只是想知道实情。太子与我说,你已经离宫,他与你的情谊也已画上句点。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沈映雪沉默良久,眼中泪水滚动,终于轻声道:「太子妃明察秋毫,确实...太子殿下曾经不忍我离去,请求皇后娘娘将我留在宫中。」
「那么,你们之间...」林沅瑜试探性地问。
「自太子迎娶太子妃后,殿下便鲜少与我见面。」沈映雪坦诚道,「即使偶尔相见,也多是公事。太子殿下一直恪守本分,从未越礼。是我...放不下过去的情谊。」
林沅瑜静静注视着她,「你很爱他。」
「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沈映雪苦笑,「可惜身份悬殊,注定难以长相厮守。」
「那么,今日山中相遇...」
「是巧合,」沈映雪急忙解释,「我确实是受皇后之命外出采集山花,途中迷了路,正自忧虑,恰好遇见殿下和太子妃。」
林沅瑜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我理解了。」
沈映雪犹豫片刻,鼓起勇气道:「太子妃娘娘,奴婢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请太子妃善待殿下,」沈映雪真诚地说,「殿下心地善良,重情重义,只是身不由己。太子妃贤良淑德,才德兼备,定能与殿下百年好合。」
林沅瑜微微一愣,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请求,「沈小姐如此高尚,令人敬佩。」
沈映雪摇头,「非也,是奴婢明白自己的分寸。殿下乃国之储君,未来的天子,自当娶贵为正妃,传宗接代。奴婢不过是一介布衣,从未奢望与太子妃争夺什么。」
两个女子四目相对,一个是堂堂太子妃,一个是卑微宫女,却因为同爱一人而产生了奇妙的连结。
最终,林沅瑜轻声道:「多谢沈小姐坦诚相告。你放心,我会善待殿下,也绝不会刁难于你。」
沈映雪如释重负,向林沅瑜深深一拜,「太子妃宽宏大量,奴婢感激不尽。」
送走沈映雪后,林沅瑜独自坐在帐篷内,思绪万千。太子对她说沈映雪已离宫,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太子表面上与她亲近,却暗中安排与旧情人幽会。这一切,都让她心生疑虑。
太子的转变是否真心,还是另有所图?他能否真正放下旧情,接纳自己?即将到来的同居生活,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林沅瑜不知道答案,但她已做好准备,用冷静和智慧面对一切可能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