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沉默了，他放下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点燃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遮住了他半张脸。
“是。”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不是意外。”
我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如此。
“是谁干的？”我追问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老炮没有直接回答，他站起身，走到一个生锈的铁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硬盘。他把硬盘插到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上，输入了一串密码，打开了一个视频文件。
那是昨晚比赛的录像，角度是从赛道上方拍摄的。画面有些模糊，但能清楚地看到明哥的车在高速行驶时，突然轮胎爆裂，车身失控，撞向了赛道旁的护栏，紧接着，火光冲天。
老炮快进了一段，画面切换到比赛开始前。一个穿着赛车服的人，鬼鬼祟祟地在明哥的车轮处动着什么。虽然看不清脸，但他的动作明显不是在做赛前检查。
“这个人是谁？！”我死死地盯着屏幕，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老炮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他是赛委会的人。”
赛委会！我的心一沉再沉。赛委会是这座城市地下赛车的最高权力机构，他们掌控着一切，任何试图反抗他们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明哥的车技很好，他最近连续赢了几场重要的比赛，这可能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
“为什么？明哥做了什么让他们非得要他的命？”我问。
老炮叹了口气，“可能……是明哥不愿意跟他们合作吧。赛委会想控制所有的比赛，所有的选手。明哥不愿意被他们摆布。”
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愤怒像火焰一样在体内燃烧。明哥为了自由，为了不向那些人低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要替他报仇！”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老炮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很大，“你疯了？！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赛委会！不是街头的小混混！他们手里有权有势，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那我就眼睁睁看着明哥白死吗？！”我挣脱他的手，双眼通红。
“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老炮的声音更加严厉，“想想你自己！想想苏曼！你现在冲上去，只会白白送死！明哥不会希望你这样！”
“别提明哥！”我打断他，“明哥死了！被他们害死的！如果我不为他做点什么，我还配做他兄弟吗？！”
老炮看着我，眼神复杂而痛苦。他知道我跟明哥的感情有多深，也知道我的性格，一旦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他沉声问，“一旦你动手，就没有回头路了。他们会追杀你，追杀所有跟你有关的人！苏曼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苏曼？！”
苏曼！我的心猛地一颤。我看向站在一旁的苏曼，她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是啊，我不能连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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