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最后一个弯道，我和“狂蛇”几乎同时冲线。我咬紧牙关，将油门踩到底。

“砰！”

我的车头险险地领先了半个车位，冲过了终点线。

我赢了！

胜利的喜悦并没有冲昏我的头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悲哀。我坐在车里，看着周围欢呼的人群，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我赢了，但我失去了明哥。这场胜利，是用明哥的生命换来的。

我下了车，人群围了上来，有人祝贺我，有人想采访我。我只是默默地走开，没有和任何人交流。

“幽灵！”秃鹫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笑容，“你做得很好。”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径直走向休息区。我的左臂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我，我的路还很长。

回到据点，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没有庆祝，也没有休息。我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左臂上的纹身。

嗜血的冲动和深深的悲哀在我心里交织。我变得强大了，但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的内心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充满了仇恨，一半充满了悲伤。

我知道，我离真正的目标还有很远。我必须继续前进，直到找到那个害死明哥的人，直到摧毁赛委会的黑幕。

但我也知道，这条路会越来越孤独，越来越危险。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晚上，苏曼来看我。她带来了我最喜欢吃的面条。

她没有问我比赛的情况，也没有问我赢了多少钱。她只是默默地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吃饭。

吃面条，她轻轻地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温暖，像一道暖流，流进了我冰冷的心里。

“你瘦了。”她轻声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反握住她的手。

“你还记得吗？”她突然说，“以前我们一起去海边，你说等攒够了钱，就买一艘船，我们一起去环游世界。”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涩。环游世界？那个梦想，现在听起来是那么遥远，那么不真实。

“我记得。”我沙哑地说。

“你答应过我。”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退出。”

“我答应过你。”我重复道，“我会做到。”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身体微微颤抖。我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和担忧。她害怕我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害怕我再也回不来。

“我等你。”她轻声说。

我抱紧她，把头埋在她的发间。她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我感到一丝安心。

我知道，苏曼是我唯一的牵绊，也是我继续前进的动力。为了她，我也要活下去，也要成我的承诺。

“等一切结束，我们就去海边。”我说，“买一艘船，去环游世界。”

她的身体不再颤抖，只是紧紧地抱着我。

在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柔情。仇恨、暴力、死亡，仿佛都离我很远。我只是一个渴望平静生活的普通人，一个爱着眼前这个女人的男人。

我知道，我的心里有很多伤疤，有些永远无法愈合。我知道，苏曼也有她的心结，她害怕失去我，害怕我像明哥一样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