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个电话响起，我心跳都漏了一拍。
凌晨三点的电话，从来没有好事。
「海子哥，出事了...」电话里小七的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老鬼他...他没了。」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机差点滑落。老鬼是我们地下赛车圈的传奇，也是把我从街头捡回来的师父。十年来，他教我开车、做人，比我那早已不知去向的亲爹还要亲。
「怎么回事？」我声音沙哑地问。
「赛场意外，他的车...失控了。」
没理会小七后面说的话，我挂断电话，像个行尸走肉般穿好衣服。窗外的雨下得很大，我站在窗前，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塌陷。
殡仪馆里，老鬼躺在那里，脸色平静得不像话。周围站满了地下车圈的人，他们看我的眼神复杂至极。小七站在角落里，眼睛红肿，看见我进来，欲言又止。
我在老鬼面前站了许久，记忆中那个总是骂骂咧咧却又处处为我着想的男人，就这么走了？一个堪比F1冠军车手的老炮儿，会在一场普通的地下赛中翻车？
「官方说法是赛道积水，车失控了。」小七小声在我耳边说，「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猛地回头看他，「什么意思？」
小七嘴唇抖了抖，「没...没什么，就是...太突然了。」
葬礼结束后，我回到老鬼留给我的车库。这是我们共同的家，也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墙上挂满了各种比赛的照片和奖牌，角落里堆着各种改装件和工具。空气里还有机油和皮革的味道，仿佛他从未离开。
我一边收拾老鬼的遗物，一边回忆着小七欲言又止的表情。直觉告诉我，老鬼的死没那么简单。
我打开他的工作台抽屉，在最底层找到了一个加密的U盘。这不同寻常，老鬼从不锁东西。试了几个密码后，我想到了他最爱的那辆初代GTR的生产编号，居然打开了。
里面只有几段视频和一些文档。其中一个视频文件名标着日期——正是老鬼出事那天。
我的手有些颤抖地点开了视频。画面有些模糊，但能清楚看到那是赛前检查的场景。老鬼正在认真检查他的车，而背景中，一个穿黑衣服的人鬼鬼祟祟地在他车旁边停留了几秒。
我把视频放慢，眯起眼睛。黑衣人的手在前轮悬挂系统附近动了什么。老鬼全没注意到。
「他妈的！」我砸了桌子，起身就要往外冲。
这时手机响了，是小七。
「你在老鬼车库？」他问得急促。
「嗯。」
「别碰任何东西！马上出来！他们可能在监视你！」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车库外见，我有话要说。」
雨中，小七看起来更加憔悴，眼神带着惊恐。他拉着我钻进一家不起眼的小面馆，确保没人跟踪后才松了口气。
「老鬼不是意外死的。」他压低声音，「记得两个月前那场『千万大对决』吗？他赢了天哥的人，赢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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