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鲜血直流。拳台角落里，我猛咳着血沫，裂开了嘴角。虎子紧握我的肩膀，语气急到发抖："认输吧，鹰眼！你两根肋骨已经断了！"

"滚开。"我甩开他的手，鲜血从我眼角滴落，视线模糊一片，"捆好我的肋骨，还有三分钟。"

"疯子！你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虎子急得直跺脚，"那家伙是'铁锤'啊，他的拳头能打穿一块木板！"

我扯过虎子的衣领，把血沫喷在他脸上："我家里有个十岁的妹妹，等着这笔钱做手术，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你现在告诉我认输？"

虎子被我瞪得愣住了，手在半空中停了几秒，然后猛地骂了一声："操！"

他迅速从角落医疗箱里拿出绷带，粗暴地缠在我断裂的肋骨处，勒得我几乎窒息。虎子手法很野，但他知道怎么让我能再撑过去。这是地下拳场的生存法则——不是打倒对手，就是被彻底打垮。

"剪刀石头布，我赌你下局会用右勾拳。"虎子在我耳边急促地说，"他左臂有旧伤，每次连击后会有零点三秒的停顿。"

"看到了。"我咬着牙说。

铃声响起，我被虎子推回擂台中央。对面的铁锤冷笑着，显然认为这场比赛已无悬念。

他的教练在场边大喊："一拳结束他！赶紧收工！"

地下拳场的观众疯狂尖叫着，他们期待看到更多的血，更残酷的击倒。场边站着几个穿西装的人，手里拿着酒，眼神冰冷地盯着我们。他们是今晚下注最多的几位大人物。

铁锤逼近，我故意装出重伤后的踉跄。他果然上当，大意地发动猛攻。一记重拳直奔我面部而来，我没有闪躲，而是向前一步，同时下蹲——这是黑市拳手中极少有人敢用的"直入虎口"步法。

铁锤的拳头擦过我的头顶，而我已经进入了他的怀里，上勾拳从下方猛击他的下巴。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颌骨在我拳头下震动。

他踉跄后退，眼神从轻蔑变成惊讶，再变成愤怒。

铁锤疯了一般冲向我，右勾拳如我预料般袭来。我侧身避过，同时注意到他的左臂确实有那零点三秒的停顿。我抓住这个间隙，右拳直击他的肝脏。

"咳！"铁锤弯下腰，脸色瞬间苍白。

我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膝盖直接撞上他的面部。血花四溅。铁锤摇晃着，像一棵即将倒下的大树。

在他倒下前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眼中的不可思议。然后他轰然倒地,比赛结束。

裁判举起我的手宣布胜利,场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我恍惚地看着倒下的对手,一种奇怪的空虚感席卷全身。胜利的喜悦只持续了几秒,随后便是无边的虚无。这就是我拼命追求的东西?

"赢了!赢了!"虎子跳上台,激动得像个孩子,"那些富豪全都赔惨了!霍天王的赔率开到一赔三,他今晚得赔掉一辆法拉利!"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然后两眼一黑,直接倒在了虎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