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王老板听，长叹一口气："弗拉基米尔·科列夫，这名字在远东地区也是臭名昭著。你能从他手下逃出来，已经是奇迹。"

"王老板，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回国的路，"我急切地说，"我妹妹还在等我。"

王老板思考片刻："直接回国很危险。科列夫在远东也有眼线，边境和机场都有可能被监视。"他停顿一下，继续说，"不过，我有一条走小门的路。每个月有货船从这里出发，去日本和韩国。如果你不介意条件艰苦，可以先去韩国，再从那里回国。"

"什么时候有船？"我迫不及待地问。

"三天后有一艘去釜山的货船，船长是我的老朋友。"王老板说，"但在这之前，你需要好好休息，恢复体力。看你这样子，连走路都困难。"

王老板安排我住在店面后面的小房间里。这是我半年来住过的最舒适的地方，尽管只有一张简易床垫和几条毯子。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王老板给的干净衣服，然后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两天，我尽量恢复体力，同时帮王老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店铺杂务。王老板也在为我的行程做准备，联系船长，准备简单的食物和必需品。

第三天晚上，王老板带我来到码头。夜色中，一艘中型货轮静静停泊在岸边，甲板上灯光昏暗。

"记住，"王老板握着我的手，"船长会把你藏在货舱里，航程大约三天。到了釜山后，会有人接应你，带你去首尔的中国大使馆。"

我眼含热泪，紧紧握住老人的手："谢谢您，王老板。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王老板拍拍我的肩："好好活着回家，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对了，到了首尔，记得给李虎打个电话，他一直很担心你。"

登船的过程很顺利。船长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二话不说就带我到一个隐蔽的货舱，里面放了些被褥和食物。

"三天别出来，"他简短地说，"有需要敲三下壁板，我会来看你。"

货轮启航的震动传来，我躺在简陋的床铺上，望着舱顶的铁皮。自由的气息近在咫尺，但我知道，前方的路依然充满未知。

在漆黑的货舱中，我想起这半年的地狱生活。那些训练、比赛、伤痛和绝望仿佛一场噩梦，但也让我变得更加坚韧。我不再是那个只为比赛奖金而战的莽撞青年，我变得更加冷静、坚定，也更懂得珍惜自由和家人。

船在海上航行的第二天，一场风暴袭来。货轮剧烈摇晃，我被甩来甩去，几乎撞破头。所幸风暴只持续了几个小时，很快海面又恢复平静。

第三天黄昏，货轮的引擎声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全停止。我知道我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韩国釜山。

船长来到货舱，递给我一件外套和一顶帽子："穿上这个，跟我走。记住，不要说话，不要看人，就跟着我。"

我点点头，穿好外套，戴上帽子，跟着船长走出货舱。黄昏的釜山港灯火通明，各种语言混杂在一起，形成独特的港口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