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编号是D-38,这表示我被归类为D级适应者,具有潜力但还不够"纯粹"。与我同一批次的还有七人,他们来自不同国家,各有各的故事和伤痛。我们之间几乎不交流,每个人都知道,在这里形成任何情感联系都可能导致更大的痛苦。
第四十四天的早晨,一个新人被带进了我们的训练区。他伤痕累累,左眼肿得几乎睁不开,但我还是认出了他——曾经的9号,安德烈。他不再是那场对决中的"赢家",而是和我一样的"淘汰品"。我们之间隔着整个房间,但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找到了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那天的训练特别残酷。我们被分成两组,在雪地里进行了一场长达六小时的"猎人与猎物"游戏。一方扮演猎人,配备了电击棒和捕猎网;另一方则是赤手空拳的猎物,必须在规定时间内避免被捕获。我和安德烈被分在不同组,我是猎人,他是猎物。
当我独自搜寻森林边缘时,突然看到安德烈躲在一棵倒下的松树后面。四下无人,我小心地接近他。
"李明,"他低声说,声音嘶哑,"我很抱歉那天的事。"
"不需要道歉,你救了我。"我迅速环顾四周,确保没有监视器,"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赢了吗?"
"赢家被送去了特殊处理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们在我体内植入了某种装置,试图控制我的行为和思想。但程序出了问题,我的身体出现了排异反应,所以他们把我扔到这里来了。"
我的心一沉:"他们在所有赢家身上都这样做吗?"
"是的,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创造美的杀戮机器。"安德烈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李明,我们必须逃出去。再过两周,他们就会对我们这一批进行新的筛选。被选中的人会被送去中央实验室,失败者会被'处理'。"
"有人成功逃出去过吗?"
"据我所知,没有。但也没有人有我们这样的信息和机会。"安德烈从靴子里取出一小张折叠的纸,"这是整个训练营的地形图,我在被转移时偷看到的。西南方向有一条补给线路,每周四凌晨会有一辆运输车进出。"
我们迅速交换了情报,然后我不得不继续"搜寻"他。为了保持表面上的逼真,我最终还是"抓获"了安德烈,把他带回了集合点。在教官面前,我们保持着冷漠和敌意,仿佛从未交谈过。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开始秘密准备逃跑计划。机会只有一次,而且风险极高。我们需要避开监控系统、越过电网、撬开安全门,然后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藏进补给车。每一步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危险。
第五十二天,也就是我们计划逃跑的前两天,一个意外发生了。早饭后的集合时间,主教官带着四名全副武装的守卫走进了训练区。他手里拿着一份名单,开始念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