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落地窗上，李婷攥着医院缴费单的手指微微发颤。
化疗室传来的消毒水味混着压抑的呜咽，像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咙。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苏瑶的名字，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明晚八点，西郊废弃工厂。"苏瑶的声音裹着电流，冷得像是淬了冰，"带上江梦情，我能救你妈妈。"
李婷猛地抬头，输液管在惨白的灯光下晃出虚影。三天前，主治医生那句"再不手术就来不及了"还在耳边回响，而此刻账户里躺着的，只有三位数余额。她盯着缴费单上的"欠费通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因为我手里有江梦情最见不得人的把柄。"苏瑶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危险，"明晚她会独自去取一份文件，你只要把人带到我面前，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
挂断电话的瞬间，李婷望着病床上昏迷的母亲。白发散落在枕头上，像霜雪覆盖的枯草。
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母亲为了给她凑学费，在暴雨天骑着三轮车送货，摔断了腿。而现在......
"婷婷？"虚弱的声音传来，母亲缓缓睁开眼睛，布满皱纹的手摸索着抓住她的衣角，"别太累了......"
李婷强挤出笑容，将缴费单塞进包里："妈，您好好休息。我出去给您买粥。"她转身时，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
深夜的西郊工厂弥漫着铁锈与霉味，李婷蜷缩在废弃的集装箱后，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远处传来高跟鞋的声响，苏瑶哼着小曲走进仓库，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她精致的妆容。
"出来吧。"苏瑶从阴影中走出，黑色风衣在夜风里猎猎作响。她抬手看了眼腕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比我预计的早了五分钟。"
江梦情脸色骤变，后退半步撞在货架上："苏瑶！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却在看到李婷时突然冷笑，"原来你找了个替死鬼？"
苏瑶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屏幕亮起一段视频。画面里，江梦情正依偎在醉醺醺的周总怀里，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在对方胸口游走。林悦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涌。
"上周周氏酒局的监控，完整版我可都存着呢。"苏瑶将手机扔到江梦情脚边，"现在，要么乖乖跟我们走，要么明天整个江州都会知道，凌氏的'清纯女神'是怎么陪客户的。"
江梦情脸色煞白，突然尖叫着扑向苏瑶："你这个贱人！"她的指甲擦过苏瑶脸颊，却在下一秒被反手制住。
苏瑶看着林悦利落地将江梦情按在墙上，突然意识到，这个传闻中冷血无情的女总裁，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危险。
"把人带走。"苏瑶掏出绳索扔给李婷，目光扫过她颤抖的手，"不想你妈死，就快点。"
林悦咬着下唇走上前，绳子勒进掌心的刺痛让她清醒。江梦情恶狠狠地瞪着她："李婷！你敢绑我？凌逸不会放过你的！"
"凌逸？"苏瑶突然轻笑出声，她凑近江梦情耳边，压低声音道，"你以为他真的在乎你？不过是把你当棋子罢了。"她直起身，对着李婷扬了扬下巴，"走吧，你的筹码在我车上。"
夜雨打湿了李婷的头发，她望着后座被捆住的江梦情，突然觉得这一切像场荒诞的梦。苏瑶发动车子，后视镜里，她的目光与李婷对视："别担心，我说过会救你妈，就一定会做到。"
李婷攥紧衣角，在黑暗中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她不知道苏瑶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场豪赌能否换来母亲的生机，但此刻，她已经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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