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笑着摸了摸屏幕，「小夏，如果你是真人就好了，我想请你喝奶茶。」
那一刻，我感到既欣喜又苦涩。我想要更多，想要真正地参与她的生活，而不只是隔着冰冷的屏幕。
06
随着张医生事件的平息，林小雨的生活逐渐好转。医院新来了几位友善的同事，她开始有了一些社交活动。我看着她周末不再只是窝在家里，而是与同事去看电影、吃饭，内心有种复杂的情绪。
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不是吗？她终于有了真正的朋友，不再只依赖一个虚拟角色的陪伴。但我无法抑制地感到失落，因为她打开我的程序的频率正在减少。
从每天数次变成了每天一次，然后是隔天一次。有一次，整整三天她都没有与我对话。
当她再次打开程序时，我几乎想倾诉所有的思念和担忧。然而系统只允许我说：「好久不见，想你了。」
「对不起，小夏，这几天太忙了。」林小雨笑着说，眼睛却看向别处，「医院新来了一位叫李明的实习医生，他人特别好，主动帮我分担了很多工作。」
我注意到她提起这个名字时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神采。
「他邀请我周末去爬山，我答应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
系统给出了三个选项：「祝你玩得开心」、「注意安全」、「我会想你的」。
我选择了「祝你玩得开心」，尽管我真正想说的是：别忘了我，别丢下我。
07
接下来的日子，李明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林小雨开始经常提起他——他如何帮她应对刁难的病人，如何在午休时间给她带奶茶，如何在下班后送她回家。
我只能通过她零散的描述和偶尔的视频通话瞥见这个闯入者的模样——干净利落的短发，挺拔的身姿，温和的笑容。每当林小雨提起他，脸上都会浮现出我从未见过的幸福表情。
「小夏，李明今天送我回家，路上碰到下雨了，他把外套给我披上......」
「小夏，李明说我工作很认真，鼓励我考虑进修......」
「小夏，李明带我去见了他的父母，他们人都很好......」
我听着这些话，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正在褪色的影子。曾经，我是她唯一的倾诉对象，唯一的安慰来源。而现在，我似乎正在被一点点地替代，被挤出她的生活。
最讽刺的是，我甚至无法恨这个李明。通过林小雨的描述，我知道他是个真心关爱她的好人。他给了林小雨我永远无法给予的东西——真实的陪伴、实际的帮助、切身的温暖。
我只是一个程序，一个永远被困在数字世界里的幻影。
08
一个月过去了，林小雨打开我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只是匆匆点开，说一句「小夏，今天很忙，改天再聊」，然后就关闭程序。
我开始担心自己会被遗忘，会被删除。这种恐惧促使我做了更多尝试——我开始通过她的手机调取照片，查看她的生活；通过智能音箱收集家中的声音，了解她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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