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像被铁链勒住咽喉的困兽，混着骨骼错位的“咔嚓”脆响。
紧接着，是四处破坏的声响。
但疑惑的是，攻击力度如此之强，却并没有伤害这建筑物半分。
李自在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他不顾一切往下跑着，其他三人想想，紧随其后。
来到了地下一层，大家这才看清这里的布局。
罪魂司地下一层的阴风卷着腐叶刮过青石板，虞赐蜷缩在魂池边缘的阴影里，指尖的长甲深深抠进石缝。
她颈间的咒印泛着妖异的紫黑，原本清透的瞳孔已被蛛网般的血丝覆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喉咙里滚出的低哑嘶吼。
那些恨意正在她经脉里横冲直撞，将理智啃噬得只剩零星碎片。
李自在“阿鱼！是我们！”
李自在心中剧烈震颤，光晕扫过少女染血的衣襟时，他瞳孔骤缩。
虞赐的右手此刻布满青黑脉络，指尖正渗出黑色黏液，在地面腐蚀出滋滋白烟。
王权醉刚要往前踏一步，却被杨一叹猛地拽回。
方才那道擦着她耳畔飞过的碎石，此刻正嵌在三丈外的石壁上，碎石边缘还凝着冰碴般的恨意结晶。
王权弘业“她的意识不稳定，现在看我们都是仇敌。”
王权弘业握紧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却始终没敢拔出半寸，
王权弘业“二弟，用引魂铃试试，能不能勾起她一丝神智。”
青铜铃音在封闭空间里荡开时，虞赐忽然抬起头。
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睛转向声源，唇角扯出森然笑意。
李自在瞳孔里映出她跃起的身影，本能地旋身挥出符咒，却在触及她衣角的瞬间猛地撤力。
那张被恨意扭曲的脸上，竟还残留着几分他熟悉的痛苦神情。
杨一叹“小心！”
杨一叹的缚魂索堪堪缠住虞赐手腕，却被她指尖迸发的黑芒灼得冒烟。
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李自在趁机抛出十二道方位符，却见虞赐指尖凝聚的黑莲虚影轰然炸开，符咒在强光中化作飞灰。
李自在“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李自在险险避开迎面刺来的冰棱，当虞赐再次攻来时，他忽然弃了符咒，张开双臂迎向她染血的指尖。
王权醉的惊呼声里，黑芒刺穿他左肩的瞬间，他喉间溢出的却是轻笑：
李自在“阿鱼，我知道你的潜意识里还记得那段痛苦的经历，但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李自在“我们还活着。”
虞赐的动作突然滞了滞。
黑芒在他心口停住，距心脏不过半寸。
李自在趁机抓住她手腕，不顾那些啃噬他灵力的黑纹，将她往自己怀里按：
李自在“看看我，我是阿在。”
李自在“是曾经和你一同在御妖国相依为命的阿在。”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眼里不免有些动容。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李自在说出“相依为命”的字眼。
他们想到了当初李自在回来时候的崩溃，也看到了现在虞赐因为潜意识里的记忆而变得疯狂嗜血。
御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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