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自在化作雪豹时浑身覆满厚实绒毛，如同一床天然暖毯。
虞赐蜷缩在他身侧，指尖蹭过蓬松毛发，只觉触感软如云絮，困意便裹着暖意漫上来，不多时便沉沉睡去，呼吸轻匀如幼兽般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另外一边的结界处传来窸窣响动。
李去浊搀扶着虞欢踉跄现身，前者衣襟染着暗红血迹，肩头伤处还在渗血，后者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唇角泛着青灰。
两人脚步虚浮如踩云端，一跨过洞口便双双脱力，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栽倒在雪地上，昏迷前一刻虞欢指尖还攥着李去浊的袖口，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虞赐被动静惊醒，眨了眨眼睛坐起身，只觉四肢酸痛尽消，连日奔波的疲惫竟神奇地褪去大半。
身侧的雪豹动了动，金色眼眸在阴影中泛起细碎光斑。
李自在被她的动作带醒，喉间溢出低低的呜咽。
虞赐伸手轻触他腹部狰狞的伤口，结痂的血痂已经凝固成深褐色，指尖拂过处，雪豹肌肉微微绷紧却未躲避。
虞赐“疼吗？”
她轻声问，指尖顺着毛发纹路轻轻安抚，
虞赐“已经结痂了，你好受些了吗？”
雪豹仰头蹭了蹭她掌心，温热的鼻息拂过皮肤，喉间发出震动般的呼噜声，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撒娇。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大家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如此危险的环境之下自然要抱团取暖。
虞赐注意到不远处昏迷的李去浊和虞欢，连忙上前检查伤口。
虞赐“看来我哥是察觉到我放在他体内的灵蝶了，不然他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还没被传送走。”
虞赐叹了口气。
不过也好，这种情况如果不是两个人配合，她真的把自家哥哥送走了，怕是李去浊也不一定会成功通过这第一层。
李自在周身白雾翻涌，雪豹形态的银白绒毛渐次退去，露出精瘦匀称的少年身形。
他扯过角落半旧的粗布衣裳披在肩头，赤脚踩过碎石走到虞赐身后。
虞赐“刚化成人形吗？看来你还不会自动变幻出衣服。”
虞赐觉得这没什么，毕竟每一只妖都要经历这么一个过程。
但李自在就不同了，他十分不好意思的低头看着自己，耳根都红了。
但很快，目光掠过地上昏迷的二人时骤然收。
李去浊左胸伤口外翻，暗红血迹浸透了半边衣料，虞欢垂在身侧的指尖还凝着未干的冰晶，显然是强撑着燃烧了自己的妖丹。
李自在“去浊……”
李自在喉间滚过一声沙哑的低唤，指尖迅速掐出法诀，掌心浮起金色符决。
符咒如流萤般飘向李去浊伤口，触及皮肉瞬间绽出细密金光，正在渗血的创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结痂。
他额角沁出冷汗，却目不转睛盯着李去浊苍白的脸，直到确认止血咒生效，才敢伸手轻探对方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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