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情绪又上头了，她猛地收紧胳膊，死死抱住姜小帅，脑袋埋进他温暖的颈窝，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放声大哭起来，哭声里全是压抑许久的疲惫和无助。
姜小帅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抬起手，顺着她的后背慢慢拍着，声音放得很柔：
姜小帅“好了好了，都不容易……哭出来就好了。”
旁边的吴所畏看着这场景，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酒瓶，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喉结滚动的幅度格外大。
姜小帅看着他这模样，又看了看怀里还在抽噎的虞赐，忍不住苦笑一声：
姜小帅“我说，咱们仨这阵仗，算不算是借酒消愁啊？”
吴所畏被酒精和情绪烘得有些迷糊，闻言眨了眨眼，带着点醉意反问：
吴所畏“借酒消愁？小帅，你有什么愁啊？”
吴所畏这句醉醺醺的问话落下，姜小帅端着酒瓶的手猛地一顿，眼中的温和瞬间褪去，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深潭，翻涌出复杂难辨的情绪。
有挣扎，有苦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快得让人抓不住。
没等他回神，怀里的虞赐却像是被这句话勾动了神经，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脸颊蹭着他的衣襟，嘟嘟囔囔地附和：
虞赐“对啊……你有什么愁啊？说说嘛……”
她晃了晃脑袋，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些，语气却带着浓重的酒气：
虞赐“你看啊，我们仨都认识这么久了，算得上是……是过命的交情了吧？大家知根知底的……”
虞赐“我和阿穹那点破事你都门儿清，可我们……我们还不了解你呢……”
说着，她随手抓起姜小帅的衣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转身又摇摇晃晃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旁边的吴所畏。
吴所畏本就醉得站不稳，被她这么一扑，两人踉跄着互相搀扶，脑袋抵着脑袋，就那么抱成一团。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醉鬼东倒西歪，嘴里还哼唧着听不懂的话，不知道的，真得以为这是俩在抱团取暖。
姜小帅看着这场景，突然沉默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拿起酒瓶，对着嘴一口接一口地灌，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打湿了领口。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只有那不断起伏的喉结，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吴所畏“小帅……”
吴所畏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大着舌头劝道，
吴所畏“咱仨是兄弟啊！”
吴所畏“有啥事儿……说出来就好了，憋在心里多难受……”
话音刚落，他自己却小嘴一瘪，像是突然被戳中了痛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抱着虞赐的胳膊嚎啕大哭：
吴所畏“我的岳悦啊……呜呜呜……她怎么就不要我了呢……我那么喜欢她啊……”
这下可好，虞赐本就没止住的眼泪，被他这么一带动，也跟着哭得更凶了，两人抱着彼此，一个喊“岳悦”，一个骂“虞欢”，哭声此起彼伏，简直是大型比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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